林正業暗喜:“陛下!這小子果然是在糊弄您!”
赤燎大驚失色,賬本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而雲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道:“不好意思,拿錯了。”
他又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了一本嶄新的冊子,放到了太監手裡。
“這正是重要物證,請陛下過目。”
林正英再次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剛剛還狂喜的心瞬間跌落谷底。但他還在不停地安慰自己:這是假的!自己做的賬本根本不是這樣!就算它是抄寫本,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内,雲昭就是有十隻手也抄不完。
這本冊子散發着糖香,上頭的字雖然有些潦草,但絕對能看得清,正是雲昭手抄的那一份。紙張的質量絕對是杠杠的,水火不侵。
雲昭被罰抄書,一般都坐不住,經常使壞點子。雲士存為了治住兒子,特地用酸石做成了紙,杜絕兒子使用靈韻作怪。
這紙張還有兩個特殊之處,快寫,字迹就是狗爬字,難看得很;還有就是一碰上有字的書冊,便能把上頭的東西完整地拓印進來。要小心伺候才行。
雲士存整出這種紙,本來是想讓兒子好好抄書,絕對沒想到雲昭會把酸石紙用在這上面。
這本冊子的前方,是雲昭的手抄版本。而後半部分,完整的拓印版本。
皇上仔細地翻閱,發現前後版本分毫不差。
他把冊子遞給了太監,溫和地笑了笑。
“前些日子,京都城有歌謠,說是‘京都一百八十坊,坊坊都有雲郎荒唐’,朕原本還不信,現在一看。百姓還真是沒說錯啊。”
雲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拱拱手,行了個弟子禮,這才道:“陛下,學生會努力改正,但能改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能改,就不知道了。”
“哈哈!花槍都敢耍到我面前了!”皇上指了指雲昭。
一旁的大太監笑着道:“金丞相之子是赤子之心,想到什麼說什麼,也從不隐瞞。聖上,也多虧您待他親熱、為人可親,待民如子。這雲昭才敢在您面前說笑。”
“一個兩個的,都會拍馬屁。”皇上啐了大太監一下,又搖搖頭,把注意力放在了雲昭三人身上。
“表……皇上!這林正業罪大惡極!您莫要輕易放過他!”赤燎拱手,上前一步,義正詞嚴。
“皇上!臣冤枉啊!冤枉啊!”
“哼!真冤枉還是假冤枉?林愛卿,你倒是和朕說說,白紙黑字在此,雲郎和赤郎怎麼冤枉你了?”
皇上将冊子一把甩在林正業面前。
林正業膝行上前,捧起冊子,快速地翻看着,随後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這雲昭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把東西都抄下來?還拓印了一遍?
這到底是哪出了錯?
林正業目光兇惡,狠狠瞪着雲昭:一定是這個家夥在陷害自己!這裡頭一定有金丞相的陰謀!還有火丞相的!
“林愛卿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微臣知罪!求皇上寬恕!”林正業久經官場,自然知道裡頭的貓膩。這事隻是捅到皇上面前,可能還有回轉的餘地。
但裡頭要是有金丞相和火丞相的手筆,那就兇險了。是不是五位丞相聯手了?
林正業很快被鑿雲衛拖了出去。禦書房裡,雲昭和赤燎還站着。
皇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臉上沒變,但語氣冷了下來。
“你二人,夥同他人,私自夜探兵部重地!可知罪!”
“學生知罪!請皇上責罰!”赤燎雲昭異口同聲地道。
“那就行。你們二人,把《大合律令》抄上一遍吧。十日之後,交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