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遵命。”哎,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後居然還得和這《大合律令》打交道?老天爺喲!這完整版的《大合律令》疊在一起,比三個他還要高。
“赤燎你呢,說說為什麼幡然醒悟?”
赤燎直接說道:“聖上,學生是看着雲昭在奮筆疾書,不想輸給他,所以幹脆就抄了起來。”
皇上一向知曉赤燎的性子,聽聞此言,點點頭,沒說什麼。
這事就算過去了。半個時辰後,兩個少年郎帶着皇上的賞賜——一份完整的《大合律令》各自回家去了。
雲昭在文淵閣捂了幾天,感覺全身都不自在,癢癢的。他在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後,見到了傳話的小厮。
“少爺!這封信前日就送到了門前,還有金鋒營的蠟封,要您親啟。看門的不敢動,就等着您回來。”
“拿過來。”
雲昭撕開一看,嘴角勾了勾,笑了起來。
蘇流光那家夥又冒了出來!
這信是他寫的,詳細交代了他這些日子的發現,還為自己之前臨陣脫逃道了歉,并在最後盛情邀請雲昭和赤燎一起繼續查案。
“哼!我倒要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到底是有幾條尾巴!”
雲昭把信紙揉成一團,扔在桌上,咔嚓咔嚓地啃起了糖畫。至于蘇流光為什麼會有金鋒營的蠟封,他一點也不在意。
雖說他對蘇流光的行為有些不恥,但對方的提議還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那個走商,到底是怎麼死的?背後又牽扯到了誰?
想到這,他糖畫也不吃了,起身寫信,龍飛鳳舞的。
“來人!把這封信送到火丞相府,交到赤燎手裡!”
“是!”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少年郎在西市碰了頭。
兩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坐在一個路邊的茶水攤裡,望着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一日是适合婚娶的黃道吉日,他倆在這喝一盞茶的功夫,已經瞧見了兩家迎親隊伍。
大合的婚慶是有特殊要求的。
比如說提親的時候需要送五行糕,缺角的被視為不吉。
新娘的蓋頭以及轎子上必須要繡着與其相生的屬性圖案,如水行新娘需要繡金紋。
而從迎親的隊伍當中,就能知道新郎新娘是什麼五行屬性的人。大合朝的每個人,生下之時就有金木水火土之分。
因此,金屬相的新郎,腰上必配一把斷劍重鑄的短劍;而木行的新郎,馬前必有并蒂蓮的種子;水屬相則是帶着雙魚冰雕;火行則是同心鎖,且配有一個巨大的蠟燭,鑰匙就融在蠟燭裡頭;土屬相之人就帶五色土。
雲昭和赤燎喝了會茶,就看到了一位木屬性、一位土屬性的新郎。
“大合的子民果然是安居樂業,安心繁衍生息。”雲昭搖了搖扇子,感慨地道。
赤燎瞪了他一眼,也大為同意。不知為什麼,他的腦袋裡忽然想起了那個乞丐:大合朝,真的是國富民強的大和朝嗎?
大好日子,自己在想什麼呢?赤燎晃了晃腦袋,把這個不該有的想法晃了出去。
“說吧,你今日找我做什麼?說要查案,可不要把再我倆在坑進牢裡。”赤燎壓低聲音說着。
“這怎麼可能?”雲昭也壓低聲音,“蘇流光的信你收到了嗎?”
赤燎點點頭,表情不悅:“抛下隊友潛逃的家夥,不值得再信。”
雲昭趕緊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是他有一件事說得沒錯。”
“什麼事?”
“就是那位走上身上的蜜棗,到底是怎麼來的?”
“哦,蜜棗不是想吃買了就行嗎。”赤少爺長年居于雲端,根本不知道這金絲蜜棗有多貴。
“燈籠頭!你是不是傻啦?那蜜棗是一個火珠一枚,普通人家一輩子都不可能吃得起。而那走商,雖說這些年也賺了些錢,但絕對不會這麼奢侈買上一袋子。”
“哦……那他那一袋子金絲蜜棗是怎麼來的?”赤燎反應過來,眼睛瞬間一亮。
“這就是我們要查的。我讓人問過西市的人,這位走商這次回來,為的就是參加陳大少爺的迎親禮。而這金絲蜜棗,很可能就是禮物。”
赤燎望着遠去的迎親隊伍,站了起來:“你說的是他們?”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