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一夜的東京集訓眨眼就結束,正式步入8月暑假後枭谷聯盟的第二次也是時間最長的一次埼玉集訓也很快到來。
完全恢複巅峰狀态的日向翔陽表現得比上次還要驚豔。
第一天正式練習結束後的自主練習時間,認真練習許久後終于月島螢得到了珍貴的休息時間,體力一直是弱點的他松了一口氣後拿着水瓶往場邊走着。
“笨蛋山!小氣山!讨人厭的國王大人!”
第一體育館門外一隻氣鼓鼓鼓起了臉蛋的包子精低聲嘀咕着什麼,換着排球鞋的動作中都帶着明顯郁氣。
“什麼嘛……我又不是故……嗚!”
看着日向翔陽被憤怒蒙蔽了雙眼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樣直直從面前走過,月島螢果斷出手又一次捏住了他的臉。
“……幹森麼?”
“這話我問你才對。”月島螢放開了手,轉頭再次确定了影山飛雄不在日向翔陽身邊他皺起眉頭發問,“你不是和國王大人一起被森然和生川的前輩們拉去參加他們的練習賽了嗎?”
“我們吵架了。”
真是毫不意外的一個回答。
月島螢無語了一下,卻很快察覺不對——就國王大人最近那種黏人程度、還有他和日向在排球上的絕對契合……是什麼程度的架讓他們放棄一起打的排球終于不黏在一起了?
“展開說說。”平時對單細胞低級吵架零興趣的月島螢決定給日向翔陽一個吐苦水的機會。
聽到這個問題,日向翔陽抱住排球的手一緊,臉色也變得奇怪了一下,種種迹象顯示這背後有點故事。
“……”
掙紮了一陣,蔫蔫的橘子小狗這才用委屈巴巴的語氣說出了剛剛發生的一次事故。
大約十分鐘前,被外校前輩邀請切磋球技的怪人組合參與在一場平凡的練習賽中。
由于對手是生川高中非常擅長發球的前輩,日向翔陽勝負欲飙升拿出了還沒有練好的左手控球發球……然後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彷佛上輩子第一次跟青葉城西打練習賽的經典重現,失誤的發球像是安上了“自動尋頭”技能一樣砸在了影山飛雄後腦勺。
被罵“呆子”和立刻道歉肯定是有的,在确定了受害人沒有受傷後怪人組合在場邊不知不覺又對峙了起來。
“因為不爽對方要求的賠償吵起來,然後被森然隊長勸分開了?”月島螢唯有感歎不愧是他們,并且想要稱贊排球幹得漂亮。
“要賠償道歉什麼的是合理的,畢竟失誤的的确是我……但是影山居然要求我請他吃高橋俱樂部特制的咖喱豬排飯欸?同等價格的坂下商店咖喱包也不行!”
“就跟電視劇那些壞蛋角色欺負主角的時候一樣!要求主角去接什麼清晨的露水啊、排隊買限時的特色點心啊什麼的!這是『霸淩』!”
“……你說他是不是在挑釁我???”
高橋俱樂部?月島螢聽到這裡卻冷笑了一下。
國王大人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那個笨蛋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兩個禮拜影山好像特别容易生氣,問他怎麼了他又說不出什麼東西來……真是的!”
“國王大人不高興沒有被選擇的撒嬌而已。”月島螢看透一切,聽完了故事便無聊地擡步往摸魚的角落走去。
日向翔陽站在原地懷疑人生,那個黑臉冒着黑氣罵“呆子”的扭曲臉容浮現在腦海。
……這是“撒嬌”?
快跑兩步追上了慢悠悠的月島螢,日向翔陽背着身一邊看他一邊走着,想要開口卻被他搶先了一步。
“國王大人這麼黏人,到了連新來的谷地同學都看得出來不對勁的程度……真的沒問題嗎?”月島螢平淡地問,“明明總會畢業分開,不可能做一輩子隊友,還會隔網相見甚至分隔兩地。”
雖然聽着還是有一點陰陽怪氣,沒想到月島還會為影山着想,日向翔陽震驚了一下。
“……影山沒問題的!那家夥跟排球緣分那麼深,區區一個我怎麼可能阻礙得了?”然而震驚着他還是認真思考後給出了答案。
剛出生沒多久就知道抱着排球不放的小不點、每天寫排球日記腦子裡隻有排球的人……可能是因為自己算是幫過他一些事情,也跟他打着很有趣的排球,在除了排球以外必要的社交生活他越來越依靠自己。
但是日向翔陽知道影山飛雄想要走得更遠更高、遇到更強的人的那份事業心能夠超越任何東西,他永遠不會被其他外在東西絆住腳步。
“影山是我認識的人裡最純粹純真地熱愛排球的人,所以他一定沒問題的。”
“比你還?”
“比我還。”
日向翔陽回答的語氣和表情很自信堅定,每個五官訴說着的霸氣得意恍惚間讓人幻視影山飛雄在說話——雖然很多人包括見證他們成為夥伴的鈴木果然都說“日向影響了影山很多”,但是偶爾月島螢會有一種“日向受影山影響的程度并不比前者少”的感覺。
……從他們在那場初中決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有什麼叫做“命運”的東西糾纏着相似又相沖的怪人組合,在他們之間連結了莫名其妙強烈的羁絆。
而最初隻是打着“看國王大人不爽跟他作對”名号走近的自己在“好奇研究”的時候卻不知不覺被牽扯入局。
還是說其實是“清醒地淪陷”?
月島螢突然抓住了日向翔陽的手腕,對此動作有點PTSD的包子小狗立刻擺出乖巧的模樣,往後走着的動作都瞬間僵住了。
“怎……”
下一秒,日向翔陽想要說話的嘴巴被身後“唰”劃過的破空之聲驚得再次合上。
“啊啊對不起!”跟他們共用着一個體育館的一名枭谷球員道着歉跑來,臉上一副還好沒打到人的的害怕表情。
回過神來的小太陽本陽發揮社交天賦與對方友好交流着,身邊的月島螢則安靜地垂眸看着仍然被他緊握的那隻手腕。
紅線從日向翔陽的手腕一直往體育館外延伸……另一端沒什麼疑問是那個一向“幸運”的國王大人——但是到底什麼是幸運呢?
不着痕迹地收緊環住手腕的大手,好像有什麼也纏上了月島螢的手腕。
“……能好好照顧自己?”
終于社交完畢的日向翔陽重新看向了月島螢,下一秒就聽到那人又一次用着讨人厭的語氣說着些“挑釁”自己的話。
眼前是挑着眉的高大少年,手腕處是有些熟悉的滾燙溫度,日向翔陽不禁想起了那天公車上被握住挂到公車吊環的瞬間。
『小跛子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當然可以了!』
又被打臉了。
日向翔陽不開心地扁扁嘴。
笑了一聲的月島螢就這樣拉着一臉不爽的橘色小不點走到了他發現的摸魚神席——角落裡一棟被高高疊起的運動保護墊。
一邊是牆壁一邊是保護墊,身後是另一面牆壁隻有身前有并不寬敞的空檔……總的來說是個非常适合發呆摸魚還不擔心被“流彈”誤傷的絕佳位置。
兩個大男孩擠在一個角落并不那麼舒适,日向翔陽坐下後掙脫開了被握住的手用力把保護墊往外推了一推放大休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