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褐完全沒想到“心魔”這兩個字能給屈興平帶來這麼大反應,沖上來就捂他的嘴。
“褚兄!哎呀!”屈興平急得說話舌頭都開始打結了,“青遮兄啊,褚兄年紀小,又是剛入門,他不知道這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個詞現在在五大宗面前不能提。”
青遮不知道能不能提,但知道肯定不能從他嘴裡提。他剛剛察看屍體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内丹消失,也猜到了可能和心魔相關,但他上一重幻境第一個過關已經很引人矚目了,再加上他體内可是也有着一枚别人的内丹,所以才會借着褚褐的口說出來,轉移五大宗的注意力。
“如果不能提的話,八岐宮為什麼會創造這個幻境?”
“這、這。”屈興平也覺得奇怪,小聲地嘟囔,“不應該啊,最近因為「那件事」,各個宗門對心魔一事都是閉口不談的态度,就算八岐宮再怎麼嚣張跋扈,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搞這個吧。”
屈興平想得沒錯,所以現在水鏡面前已經亂成一團了。
喜青陽率先炸了,直接瞬移過去拽着罪魁禍首的領子質問:“藥王黟!你發什麼瘋!”
“現在到底是誰在發瘋!松開!”
“說!你是不是已經和八岐宮的叛徒賊人混在一起同流合污了!”
“誰跟他們同流合污了!我可以明确告訴你喜青陽,這件事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就是第四重幻境的主導者!”
“我跟你說不明白,你起一邊兒去。”藥王黟攥着喜青陽的手腕,把他往外扯,“我再跟你說一遍,松手,否則我就要給你下毒了。”
“你有本事下啊。”
藥王黟也火了:“行啊,那就來啊。”
“夠了,你們兩個。”樓魚佩劍出鞘,寒光一閃,劍氣震蕩,一邊一個把他們分開了,“喜青陽,改改你的脾氣。”
喜青陽不服氣:“憑什麼是我改?有問題的難道不是他嗎?!”
“小魚的意思是,”風滿樓指指上面,“宗主長老什麼的可都在上面呢,你要打人,好歹挑個私人時間啊。”
藥王黟:“嘿,風滿樓,你這是勸架嗎?”
“我這怎麼不是了?小魚就是這個意思。”
“行了,都消停會兒。”憂思邈聲音一出,幾個人都閉上嘴了,“藥王黟,到底怎麼回事?”
藥王黟理理自己被喜青陽拽得皺皺巴巴的衣服,然後才開口:“這不是我創造的幻境。”
喜青陽眼看着又要攥拳頭沖過去,被憂思邈拉着後領子給拽了回來。
“我的意思是,心魔不是我創造幻境裡的内容。”藥王黟說,“這個鎮子上會出現的妖怪實際上是修士的影子,所以才會有那句谶語和每人都必須捉到一個妖怪的任務,因為數量都是對應好的。至于那個小鬼探查出來内丹消失,又說出現心魔,這件事我是完完全全的不知道。”
其他五人沉默地看着他。
“喂,别光看我不說話啊。”藥王黟被他們盯得發毛,“你們不會不相信我吧?”
“那倒也不至于。”風滿樓笑眯眯的,“你雖然混不吝,性子差,脾氣爆,愛攀比,裝腔作勢,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但實際上武力比不過小魚綜合又比不過憂思邈外,在大是大非上還算是有點底線的。”
“……風滿樓,你是在罵我吧?一定是吧?”
憂思邈語含警告:“風滿樓。”
“抱歉,我不說話了。”風滿樓賠笑。
“藥王黟。”憂思邈接着問,“你在創造幻境的時候,有沒有把幻境的具體内容告訴過别人?”
“我怎麼可能告訴别人?這點底線我還是有的吧。”
“那承載幻境的水鏡,一直放在你身上沒丢過?”
藥王黟堅定:“沒有。”
“如果不是外面的問題,那就是裡面出了亂子。”憂思邈目光轉移到所剩不多的水鏡上,“看來裡面混進老鼠了。”
“靠,居然敢在我負責的幻境裡搞事情陷害我。”藥王黟氣得咬牙切齒,“看我不把他揪出來碎屍萬段!”
“現在不行。”憂思邈阻止他,“幻境強行停止會引起不安和恐慌,更何況老鼠還在裡面,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那你說怎麼辦?”
憂思邈思考了一會兒,“這樣吧,風滿樓。”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