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褐倒不是,不過青遮懶得講明。
公孫目光複雜地看着他,帶着貪婪和欣賞,“沒想到幾百年後,還會有民間野修修習我們的功法,我看你資質不錯,何苦跟着五大宗受罪?不如棄了這破考試,和我們走吧。”
“抱歉。”青遮淡淡,“我沒興趣。”
“哼。”公孫冷冷一笑,“那就把你的命留下來吧。”
他一甩鞭子,紫色的靈力包裹住全身,配合上他猙獰的臉,的确挺吓人。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定身符不是解除了嗎?”
“我的定身符,我讓你動你才能動。”
經過青遮改良之後的定身符,比起定身,更多的作用是控制。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們的功法最大的特點,就是小的能吞大的。”青遮一步步走過來,手摁在公孫丹府的位置,柔聲細語,“弱的也能吞強的。”
“哼,你也配觊觎我的内丹?”公孫卻不怕青遮的威脅,“你身上的靈力弱的跟凡人沒什麼區别,吸收我的内丹,你不怕爆體而亡?”
“誰跟你說,我修習的是你們的功法了?”
青色的靈力纏繞在青遮手上,鮮豔的像是淬了毒的蛇。
“我啊,比起你們吸收内丹的方法,我更喜歡——”
嗤。
一隻手捅穿公孫的丹府,像之前他對同伴做的那樣,幹淨、利索、狠毒。
“我更喜歡直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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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褐聽了青遮的話,在手上畫了由青遮改良過後的清醒符咒,然後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守株待兔。
他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青遮獨自一人面對心魔,三個月的修行成果今晚就能得到驗證,不緊張才怪。
門口有了動靜,為了迎客,褚褐沒鎖門,他耐心等待着來者踩入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一個瞞着青遮畫了很久才勉強起效的陣法。
“嗯?束縛陣啊?小小年紀居然就會這種級别的陣法了,天賦還不錯啊。”
聲音不對。
話也不對。
褚褐覺得不對勁,已将練得很敏銳的反應神經一顫,下意識地睜眼一個翻滾,躲過劈頭蓋臉砍下來的大刀。
“居然沒睡?”韓衆挑眉,“小鬼,你還蠻警惕的嘛。”
“你是誰?”
“來要你命的!”
韓衆手裡的刀橫過來,借力直接劈開了床。
“你就是那個提取不出來心魔的崽子吧。”韓衆轉着手裡的刀,饒有興趣,“我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你是怎麼回事?邪修?禁術?總不能不是人吧。”
褚褐感受到對方和自己的修為差距,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看來要搏一搏命了。
雙方都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直到隔壁傳來一聲特别凄厲的尖叫。
隔壁是青遮!
褚褐心慌了。
韓衆覺得奇怪,怎麼這聲音這麼耳熟,緊接着他就接收到了上頭人的傳音。
“是我。撤退?現在?公孫他們呢?死了?!”韓衆拔高音調,“怎麼可能……好,我知道了。”
韓衆陰郁着臉關閉了傳音。
“小子,算你命好。”
他收起刀,跳出窗,轉眼身影消失得幹幹淨淨。
褚褐松了口氣,然後連忙沖到隔壁去。
“青遮!你怎麼……樣……”
門是半掩的,所以很輕易就推開了,為了掩人耳目,屋裡沒掌燈,隻有今晚還算亮堂的月光從窗口打進來,青遮站在最亮的地方,整條手臂嵌在别人的胸口裡,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青、青遮?”
青遮轉過頭,似笑非笑,黑色的眸子閃過一抹青色的光。
“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