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用!你……”
一股熱流沿着褚褐和他接觸的地方滲透進了皮肉,眨眼間流竄包裹住了整個身體。青遮呼吸一窒,整個人軟在褚褐懷裡,雙腿無力地拖在地上。
“别、别渡了……”
青遮明顯聽見自己的聲音帶上了黏稠的濕意,一些敏感的部位開始發熱發燙,甚至還帶上了隐隐的麻意。
該死的爐鼎反應!
青遮咬舌強迫自己清醒,但沒用,他甚至感覺後面開始……
!!!
青遮顫着手,抓緊褚褐的衣襟,指甲深深掐進褚褐脖頸處的皮肉裡,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你發什麼呆呢!我讓你停下來你聽見沒有!”
“青遮兄,你沒事吧?”
遠處的屈興平看見他們在原地耗了那麼久,欲走過來看看,青遮難得慌亂起來,屈興平見聞廣博不可能不知道爐鼎也不可能沒見過爐鼎,要是被他發現的話……
“青遮沒事。”
一隻手把他摁進了懷裡,擋住了他的視線,眼前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隻是不太舒服。”
褚褐偏過頭,投過來的眼神晦澀陰沉。
屈興平被他看得有點發毛,直直往後退,“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走了。”
等腳步聲遠離了,摁在他後頸的手拿開了。
“抱歉,青遮,摁疼了嗎?”
青遮擡起頭,隻能看見褚褐轉換迅速的有些委屈巴巴的眼睛,他甚至能想象到這人後面可能耷拉下來的尾巴。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難受。”褚褐低下頭,好讓他那雙裝可憐的眼睛離青遮更近點,“對不起。”
這、個、家、夥。
青遮有種沒地撒氣的無力感,對方是出于好心才給他渡的靈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爐鼎,更不知道爐鼎對靈力敏感會有特别的反應,無緣無故發火似乎很不講道理。
“我沒事。”青遮很不爽地拍了下褚褐的手臂,示意他松開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子。
“啊,真的沒事嗎?”褚褐裝傻,“要不要我……嘶。”
青遮冷冷:“再不放開你手就沒了。”
“哦。”
褚褐隻能松開了手。
好奇怪。
他想。
他的心髒好像跳動的有點太快了。
“那個叫褚褐的,我們好像沒有查驗過他體内是不是有心魔。”
雲台上,藥王黟問。
“需不需要把他叫上來?”
“不用了。”命明知搖頭,“我剛剛下去淨化的時候看過了,就他一個沒有受到憂思邈情緒法術的影響,他體内沒有心魔。”
“一點都沒受到影響?”藥王黟好奇。
“一點都沒有,他甚至還有餘力幫我把人扶起來。”
“難得啊,心思純正無雜念,适合修行的好苗子啊。”藥王黟往後一倚,“所以,現在最有嫌疑的兩個人都沒查出來問題,是不是就證明那群人不混在報考弟子裡?”
比試已經接近尾聲,鬥武場上的人一個個篩選下去,每一個回到雲台的首席都搖搖頭,“不是這個。”
命明知:“看來那群人應該是用什麼方法跑了。”
風滿樓:“不可能,他們不可能能穿過不周山護法大陣逃跑。”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留在不周山。”憂思邈看向鬥武場上最後一個人,“如果真是這樣,招生試煉之後的事情我們可能就插不上手了。”
“沒關系,有我在呢,跑不出不周山。”
“那好。”憂思邈起身,“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決定特殊名額的人選了,就按照之前說好的,每人一個名額,我和喜青陽共享。”
鬥武場上最後一位弟子被掀下場的同時,昭示着試煉結束的鐘也敲響了。
“試煉結束,凡是左手手背上靈力印記還存在者,即為通關。”
一道金光閃過,底下的人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恭喜各位還留在場地的道友們。”
風滿樓揮手,鬥武場自動解體變回水鏡飄到各位通過的修士腳邊,載着他們上到了雲台。
“在各位選擇門派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我相信大家應該很感興趣,那就是前面提到的特殊名額。”風滿樓加重了語氣,“即進入姑洗塔的名額。”
衆人短暫愣怔後,掀起一片嘩然。
“我沒聽錯吧?竟然是姑洗塔?”
“可是姑洗塔的名額開放不是一向放在同期大會嗎?”
饒是見多識廣的屈興平也有些驚訝,“居然是姑洗塔的名額?”
褚褐:“姑洗塔是?”
“還記得我跟褚兄你說過的十年一次的同期大會嗎?”
“記得。”
“同期大會是專門為通過招生試煉進入五大宗的新人修士們準備的,時間一般在招生試煉的一年後,五大宗之間互相比拼交流,決出來十個名額進入姑洗塔,據說姑洗塔裡天材地寶、神兵利刃數不勝數,樓魚的權傾天就是當年她在姑洗塔裡獲得的。”
有人提問:“前輩,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不用參加同期大會了?”
“是的,你們拿到的名額是直通姑洗塔的特殊名額,不用參加同期大會。”
衆人的嘩然聲更大了。
“關于名額,我們六位首席代表五大宗各自拟定了人選,現在,由我來宣布。”
風滿樓招手,将寫好的水鏡碎片喚出。
“他們分别是——”
“青遮。”
“褚褐。”
“額、青遮。”
“……褚褐。”
“……”
風滿樓深吸口氣,嘗試微笑,但失敗了。
“和青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