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雷?”
衛道月仰頭,眯起眼。
“如此聲勢浩大,莫非是風滿樓?”衛道月面前的水鏡裡,正在向他禀報事情的韓衆跪得筆直,一臉凝重。
“應當不是,對于風滿樓來說,這種程度可不夠看。”衛道月摩挲着手裡的書,“你繼續說,我們的小宮主最近怎麼樣了?”
“藥王黟自從招生試煉後,就閉關再也沒有出來過了,今年新入八岐宮的修士們連他的面都沒見着。”
“越來越放肆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衛道月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斥責,眼睛仍舊盯着書上的字。
“那道月大人,需要給——制造點麻煩嗎?”韓衆刻意隐去了人名,不過根據兩人之間的對話,也不難猜出來。
衛道月掀起眼皮看向水鏡裡的人,似笑非笑。
“韓衆,膽子變大了啊,學會自作主張了,都打上我們小宮主的主意了。”
韓衆吓得砰砰叩頭,“屬下不敢!”
“怎麼不敢,我看你挺敢的。上次也是,要不是你和公孫心急,也就不會被憂思邈發現端倪并上報給五大宗的宗主和長老們了,最後還得出動我來給你們善後。老宮主前幾天還傳訊問我去了哪兒,最近在幹什麼,明顯是對我起了疑心。”
“是屬下的錯!屬下失職,屬下當以死謝罪!”韓衆化掌為刃,欲砍向心髒。
“行了。”衛道月一揮手,一道靈力竟直接穿過了水鏡,打偏了韓衆的手,“知道錯就好。大業未成,我們這邊不能再少人了。”
“多謝道月大人開恩!”
“跪也免了,問你另外件事。上次你不是說,你和公孫在八岐宮試煉幻境裡動手腳時,有兩個人沒有如願提取出來心魔,那兩個人,是不是長這樣?”
衛道月動動手指,指尖的靈力幻化出兩張人像來,赫然是上次他在大荒西樓遇見的褚褐和青遮。
韓衆定睛一看,指指左邊:“大人,這個小鬼是。至于另一個我就不清楚了,那是公孫和他的手下負責的人。”
“嗯,我知道了。”衛道月抹去青遮的畫像,“你跟左邊這小鬼見過面了,感覺怎麼樣?”
韓衆不知為何道月大人會對這件事感興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符篆陣法的天賦很好,不過修為一般。”
很明顯這個答案并不是衛道月想聽的,他盯着畫像中褚褐的臉,指尖一下一下叩着桌面,開口:“你覺不覺得,他長得很像……含芙?”
這個都快被韓衆遺忘的名字讓他愕然擡起了頭:“含芙?衛含芙大人?可是含芙大人早就已經……您難道懷疑,他是含芙大人的孩子?”
“眉眼像,笑起來也像。”
韓衆偷偷打量着道月大人透過畫像陷入懷念的神态,還是忍不住提醒:“可是,大人,您别忘了,含芙大人是叛徒,就算您是她的哥哥,也不能……”
衛道月叩桌的動作停了。
“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
韓衆立刻嗫嚅着縮了回去。
“去辦事吧。”
衛道月揮手讓他退下。
“順便,管好你手下的人,别去煩他了,讓他安生點閉關吧,省得你們欺負了人,他還得找我訴苦。管小孩子最麻煩了。少自作主張。”衛道月最後一次敲打韓衆。
“是!屬下謹記!”
水鏡滅掉了,衛道月保持着注視的姿态,目光從褚褐的眉眼,一路滑到他的下巴。
妹妹啊妹妹,他到底是你的孩子呢,還是——
當初你從八岐宮帶走的「那樣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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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道雷劈下來的時候,青遮正在大荒西樓的三層嘗試着完善奪舍禁術,面前的彈幕條突兀閃了兩下,将他從書裡的世界拽了出來。
「啊啊啊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青青别看了别看了!棕棕要開始結丹了!」
「我靠主角果然天賦異禀,這才三個月時間就結丹擇道了,不是說就算是風滿樓,當初也用了小半年嗎?」
「這沒什麼可比性吧我覺得,不是還有人是已經結丹了進的五大宗嗎?」
「那種人年齡都很大了,我感覺五大宗更偏好年齡小天賦好的人」
「不過,這雷也太吓人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大能渡劫呢」
「嗐,主角肯定得擁有和大能一樣的排場啊」
「嗯?慢着,好像不太對勁,我怎麼看到風滿樓趕去杞人山了?」
「好像說是擇道出了問題?」
「話說一般修仙界的主角,修的都是無情道吧?這還能出什麼問題?」
「會不會是因為感情之類的……」
「别太離譜,平時磕磕CP還好,真到這種時候别帶入CP腦啊」
褚褐開始結丹擇道了?
青遮覺得不對勁。
這麼快?按照他的計算,怎麼着也得還有兩個月才對,最近褚褐的修煉速度是不是快的有點太不正常了?
「我靠好像真的出問題了,怎麼風滿樓都開始聯絡命明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