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
“隻是見過,他以前代表歡喜門給我老爹送過禮來着,不過被我老爹給拒了,他向來看不太起這些背靠八岐宮的三流門派,哪怕名氣上比其他三流門派大得多。”
“歡喜門也來參加這次同期大會?”
“想什麼呢,同期大會隻有我們五大宗才能參加,他們哪來的資格,隻不過是作為八岐宮附屬出來撐撐場面。”屈興平說着說着察覺到不對勁了,“褚兄,你打聽一個三流門派的人幹嘛?他惹到你了還是你惹到他了?”
“有些私事找他。”二人聊天的空檔裡,傳物的紙鶴已經馱着夢魂香到了,褚褐謝過了屈興平,斷掉了傳音,點燃線香後坐在床邊,扇了扇煙,清甜的梨香逐漸彌漫開來,青遮自睡着後一直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
“青遮公子,您在嗎?”
門外傳來宮人敲門的聲音。
為了不驚動青遮,褚褐連忙過去開門,“什麼事?”
“有人來送請柬給您。”宮人遞上一封玄黑色的請柬。
請柬?
褚褐欲接過來,宮人卻不肯。
“抱歉,那人說,一定要親自送到青遮公子手裡才行。”他強調着“親自”二字。
有蹊跷。他們今天剛來,雖然頂着個“姑洗塔特殊名額獲得者”的身份,但沒露過面,更沒見過人,誰會邀請兩個初出茅廬、最高修為隻有金丹的家夥?
“他睡了,給我就行。”
宮人依舊搖頭。
要是換作以前,被青遮批過“無論待人待狗都過于溫和有禮貌以至于哪一天被人牙子賣了都不知道”的褚褐一定會歉意地笑,然後用各種手段甜口蜜言地把請柬拿到手。
他很擅長做這個。
但今天不行。
今天他煩。
褚褐手一晃,迷障術法一出,成功從宮人手裡拿走了請柬,翻開一看,是個熟悉的名字:
過去相識,許久未見,雖來日方長,但耐不住心中怅惘,今晚白倉閣一叙吧。
白萬仇
白、萬、仇。
褚褐眼一暗,轉身回去時發現之前半根香正巧點完了,他凝視了已經陷入安眠的青遮片刻,手伸向了剩下的半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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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本來這宴會是為讓許久未見的兩位摯友彼此聊聊體己話特地擺的,怎麼還招來了别的客人啊?”
白萬仇坐在首位,舉着杯子對造訪的褚褐笑。
“青遮他不來了。”
“是不來了,還是沒辦法來?”白萬仇擱下杯子,“真沒看出來,堂堂不周山弟子對待自己的爐鼎占有欲還挺強啊。”
他知道青遮是爐鼎!
褚褐背在後面的手開始流轉靈力,眼裡翻騰起殺氣。
“别這麼嚴肅,來者皆是客,請坐啊。”
“不用了,我……”
“你來我這兒不就是為了知道青遮的過去嗎?”白萬仇揚笑,擡手,料定他不會拒絕般,“所以,請坐吧,我們,來聊聊天。”
纏繞在手上噼裡啪啦的靈力躍起又落下,最終,褚褐還是坐了下來。
“請問公子的名字是?”
“褚褐。”
白萬仇拍拍手,“來人,給貴客上酒。”
糯白色的酒水撲簌簌倒下,酒香四溢。
“别這麼嚴肅,”白萬仇并不怵他,在他眼裡褚褐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金丹,他一個化神還需要怕一個金丹?
“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你又是不周山的弟子,我怎麼會為難你呢?”
雖然不必怕一個所謂的金丹,但好歹人家套着一層五大宗的身份,能交好自然就沒必要反目。
“是這樣的,我是青遮過去名義上的‘丈夫’。”白萬仇打量着褚褐驟然攥緊的手,嘴角笑容擴大,繼續說着那些内核其實沒錯、但加了諸多言辭修飾的話,“不過他逃婚了,所以他的朋友就代替他嫁給了我。”
白萬仇朝後面招手,“來,金榮過來。”
一個腦後紮着長辮子的青年哆嗦着走過來,熟練地跪下趴在白萬仇的膝上。
“爐鼎嘛,其實都是一樣的。”白萬仇摸着金榮的腦袋,“區别隻不過是臉和在床上挨///操時給出的反應,我的确對青遮頗感興趣,不過要是因為一個爐鼎毀了我們倆之間可能結交的關系就不值了是不是?”
白萬仇打了個響指,更多的爐鼎從他身後魚貫而出,有男有女,在褚褐面前站成了一排。
“褚褐——是嗎?褚兄啊,像你這樣被第一個爐鼎就迷了眼的人我見多了,還沒破身吧?今天我就好好滿足你。”
白萬仇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褚兄,好好挑一個吧,或者,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