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那麼急。”屈興平笑眯眯,“雖然我确實迫不及待想知道你聽完這件事後的感受。”
“撒謊。”
“啊?”屈興平沒反應過來。
“我說,他在撒謊。”青遮把碗放下,平靜,“他絕對做得出來奸屍的事情。”
“……其實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方面的……不過算了。”屈興平歎口氣,“你們兩個啊,真是絕了。”
“他人呢?”青遮環視了周圍一圈,沒發現褚褐的身影,他幾乎都快習慣每次睜開眼褚褐都在身邊的時候了。
“他進不來這個房間。”屈興平指指四周,“據孟廣白所說,除了定女官外,任何對王女懷有不軌心思的人,都進不來這個房間,聽說是為了保證王女的安全。”
青遮冷冷:“有病。”
“我也這麼覺得。”
“那按照孟廣白的說法,他怎麼也不在這?”
“你覺得褚褐會讓他進來嗎?”屈興平反問。
也對。
屈興平站起身,“行啦,你既然已經醒了,我去外面告訴他們一聲。”
門被輕手輕腳關上了,青遮終于得空來打量眼前的房間。
很大,卻很空,還有股子很濃郁的焚香的味道。
青遮下意識皺了皺鼻子。他不太喜歡過濃的香氣,無論好不好聞。香氣是一種很霸道的東西,一旦氤氲開就會遮掩掉它底下所有的痕迹,誤導人的判斷,造成偏移的後果。
門很快又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孟廣白。
“青遮。”他絞着手,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我們的成親禮定在了一個月後。”
“知道了。”
孟廣白對他的回答卻一臉失望,“青遮,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那你還想怎樣?真讓我陪你玩過家家?
青遮不耐煩。
“那還真是抱歉,我沒成過親,不知道這時候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青遮覺得自己大概是被屈興平傳染了,居然也開始說爛話了。
“青遮,你不高興,是不是因為那個叫褚褐的?”孟廣白咬着唇,“青遮,我得告訴你,按照王都的規矩,一旦你成為王女,你就要和你的前塵往事一刀兩斷了,哪怕……哪怕你再喜歡那個人都不行。親密接觸更是不行。因為,王都是不會允許的。”
“你想多了,我不喜歡他。”
孟廣白猛地擡起了頭,滿眼歡喜,“真的嗎?”
這種亮晶晶的眼神青遮并不陌生,以前褚褐會經常露出來,高興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或者是犯錯的時候,他都會拿這雙亮閃閃的狗狗眼盯着他看。
隻是這種眼神突然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就有點——
惡心了。
有種故意僞裝成褚褐的古怪感。
“你喜歡我?”
孟廣白臉一紅,點頭。
“很喜歡?”
孟廣白臉更紅了,又一點頭。
“為什麼?我們才認識幾天啊。”
“因為、因為你是王女啊。”孟廣白結結巴巴,“定女官命中注定是要喜歡上王女的。”
呵,沒勁。
青遮垂眸。
這喜歡的隻是“王女”吧,至于王女名頭底下的人到底是誰,無所謂。
什麼“命中注定”,這不就是一個用來找補深情的借口嗎。
所以,果然隻有褚褐是特别的麼。
青遮轉移了話題,“大荒西樓在哪?帶我去。”
“诶?等等等等,青遮你剛醒,就這麼下床了嗎?不多休息一下了嗎?”
“不用。”
早點拿到想要的東西離開更重要。
青遮推開了門,一直站在門外的褚褐立刻迎了上來。
“青遮?你醒了?”他習慣性地過來牽青遮的手,“感覺怎麼樣?還不……”舒服嗎?
啪。
褚褐愣住了。屈興平也愣住了。
就在剛才,褚褐握上青遮手的時候,對方反應非常大的,甩開了他。
以及一句驚恐的: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