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甚至伸出了手,在柳丹臣肩上拍了拍,“很聽話。”
接着,他繞着柳丹臣走了一圈,仔仔細細地将人打量了一番,末了,一點頭。
“不錯。香的。可以吃。”
屈興平在地上屍體開始化粉并長出無數紅線觸手的時候就迅速後退了一大截,否則那紅線就要連他都綁上了。
不妙啊不妙啊,大事不妙啊。今天果然是爛透了的一天。
屈興平無奈搖扇。
不僅讓舊八岐宮的人撞上了青遮,而且算算時間,很有可能六首席就快到了,現在的青遮,撞上六首席……
要死啊。
屈興平深深歎了口氣。
我的角色不是隻是個來負責看着人的家夥嗎?怎麼事情發展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啊,隻是「看着」完全進行不下去了吧。
褚兄啊,你到底在哪兒呢。
“青遮兄啊。”現在的青遮就是最大的變數,屈興平可不敢賭,他扪心自問,要是青遮真發瘋,他一定攔不下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不過當初在進王都的時候,你不是說過,隻有褚兄才是最好吃的嗎?”
所以隻能先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了,總不能讓他真開始表演吃人吧。
“褚兄?”果然,青遮停住了。
“對啊。”屈興平趁機繼續道,“褚褐。”
“褚褐。”青遮細細咀嚼着這個名字,“褚褐啊。”
屈興平懸起來的心放松下來。
可惜,松到一半,青遮那雙剔透詭谲的蛇瞳就轉到了他身上,“可是,我餓了,屈興平。”
他破天荒地叫着屈興平的名字。
“我餓了。”
這意思,是如果我再攔的話就吃我嗎?
屈興平不自覺退後,提扇擋面,無奈地在心裡碎碎念着“真是萬分抱歉啊這位叫柳丹臣的,我這個人挺惜命的所以救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見屈興平閉上嘴不說話了,青遮把臉轉了回來,然後,手伸到柳丹臣眼前——
砰。
有什麼東西飛過來,打歪了他的手。
與此同時,一道陰冷的靈力悄無聲息地沒入了柳丹臣的身體,将他從被控制的狀态裡解脫了出來。
“還不快走?”
救了他的人手抵在他背後,沒等他反應過來,子母挪移陣發動,瞬間将他傳送到了千裡之外。
“這是,怎麼個情況?”那人輕輕一笑,“青遮。”
屈興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太好了,兩個祖宗終于是碰面了,接下來總算是沒有我的事了。
“褚褐。”
青遮認了出來。
“褚褐。”
他又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
“對,是我。”褚褐無視掉了他臉上可怖的蛇鱗和豎瞳,彎曲着手指刮了刮他耳旁沾上的血。
“我隻是一會兒不在,怎麼弄成這樣啦。”
褚褐哄小孩子一般。
“成親禮結束了?”
提到成親禮,青遮想起了什麼,他後退一步,在褚褐的目光注視下轉了一個圈。
“漂亮嗎?”
他舉起手,問道。
雖然是這麼問,不過青遮臉上卻是一副倨傲神色,漫不經心看過來的蛇瞳一眨不眨,似乎明晃晃威脅着「你但凡敢說一個“不”字我絕對會給你一拳頭」。
褚褐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漂亮,怎麼不漂亮,我們青遮最漂亮。”
青遮先是滿意地高揚眉梢,聽到後半句又落了下去,“什麼‘我們’,沒有‘我們’!我才不是你的!”
“嗯,你不是我的。”
“但你得是我的。”
“好。我是你的。”
青遮滿意地點頭,拍拍手,“乖,過來。”
褚褐非常聽話地依他所願走了過去,然後低下身子把臉放在青遮手裡。
糟糕,我好像有點興奮。
青遮看着手心裡的褚褐的臉,心髒怦怦怦地跳着,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是我的東西。
我的狗。
我的人。
我的。
“呐,褚褐。”
青遮捏着褚褐的臉,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詢問“今天晚上的晚飯吃燒雞怎麼樣”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把你奪舍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