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邢芝芝坐上了付演的越野車。
一路上,車裡都是沉默的氣息,但是這份沉默并不令人覺得壓抑和窒息,相反有一種恬靜平和的感覺。
邢芝芝很想問他什麼時候守在路照辦公室門口,幾次張嘴也沒問出口。
問什麼呢?問他看到自己打架害不害怕,還是問他自己打人的樣子帥不帥?
好像怎麼問都不對勁,想了想她索性不問了。
“這好像不是去付家的方向。”望着車窗外越發眼熟的街景,邢芝芝忽然找到了話題。
付演偏過頭朝她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現在去伊琳娜·夏大樓,羅總監早早請好妝造團隊等着了。”
“你早說啊,早說的話我就不浪費時間在範家姐妹倆身上。”邢芝芝坐直身體,一改剛才懶散靠着車窗的姿态。
“不着急,付家那邊我們晚到也沒事。”付演忍不住想要揉揉邢芝芝的腦袋,要不是正在開車,他很可能已經上手了,“對了,路照的話别放在心上,他自己髒看什麼都髒。”
“嗯,我知道。”邢芝芝點點頭,正要從付演的側臉移開視線時發現他的耳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上薄薄一層的粉色紅霞。
??付演還是個純情男孩?
邢芝芝忽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到達伊琳娜·夏大樓後,羅代芹請來的妝造團隊立刻行動起來,邢芝芝和付演便由此分開。
一進入化妝室,饒是前世見過不少世面的邢芝芝還是被震驚到了。
按照付演現居的别墅室内占地面積為三百平大緻計算,這個化妝室足有兩個那麼大。
進門靠牆擺放着一排排的頂天立地透明衣櫃,裡面按照不同的色系懸挂着各式各樣的女式禮服,吊帶式、挂脖式、深V式、抹胸式、一字肩式等等多種款式應有盡有。
每一套禮服的下方都會擺放着方形櫃子,裡面存放着搭配禮服穿戴的首飾和禮服配件,方形櫃子下方的格子還會擺放用來搭配禮服的鞋子。
每十套禮服組合為一排衣櫃,裡面足足放了三十多排,邢芝芝一時間數不過來。
房間的一側牆壁被裝上一面巨大的鏡子,從換衣室出來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欣賞每一款禮服穿在身上的視覺效果。
好家夥,太豪了!
邢芝芝贊歎付演豪氣的同時開始好奇他如此有實力為什麼還住在看起來年代較為久遠的别墅。
将房間逛了一圈後,邢芝芝駐足在藍色系列的三排衣櫃中一排前。
她剛才仔細數了櫃子數量,足有三十六排衣櫃,一共三百六十套女式禮服,每套禮服的尺寸還都肉眼看不出差别。
不用猜這都是為同一個女人準備的,這些衣服一天穿一件都要穿一年。
不知道是誰這麼幸運,邢芝芝羨慕之時覺得心裡酸酸脹脹的,好像有人打腫她的心髒讓她情緒一直高漲不起來,即使化妝師和造型師一行人在旁邊與她溝通想要的風格效果她都有點力不從心。
“在想什麼?”
深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随之而來的是鈴蘭香混合柑橘以及琥珀香。
邢芝芝回過頭,付演正站在她身後不到一米遠。
之前他的休閑裝扮此刻換成了黑色高定西裝禮服,卸下休閑服後的付演仿佛被人掀開薄紗後的明珠,攝人心魄的強烈沖擊感在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裡都能體現,光是站在眼前就給人一種可遠觀不可亵玩的感覺。
原本的碎蓋劉海被做成了二八側背的造型,付演漂亮的美人尖由此露了出來。
由于他的頭發較長,造型師特意做了氣墊效果,額前的幾縷發絲飛旋出來慵懶地垂挂在臉頰的一側,簡單又必不可少的淩亂美大大中和了付演凜冽的氣場。
不知是不是錯覺,邢芝芝覺得當她的目光對上付演的視線後,剛剛還周身散發着不可靠近氣場的付演瞬間重新變回那副溫吞柔和的模樣。
“在想這麼多禮服都是為誰準備的。”被付演直直地盯着,邢芝芝有點難為情,她轉回身體繼續面向眼前懸挂着的一排禮服。
付演輕笑一聲,他的笑聲在偌大的空間裡被放大了幾倍,邢芝芝想裝聽不到都難。
邢芝芝被他笑得面上一囧,嘴裡不依不饒地解釋,“你笑什麼,這麼多禮服尺碼都一樣,換誰看了都會好奇啊。”
旁邊的造型師和化妝師一行人見到小兩口打情罵俏,幾人視線交流後便離開試衣區去往化妝區等待,羅總監出的錢足夠多,他們團隊等一晚上都沒關系。
“你挑一件試試不就知道了?”付演推開衣櫃的透明推拉門,将一款綢緞材質的靛藍色抹胸晚禮服從衣櫃裡取了出來。
這款禮服是前短後長的設計,身前的綢緞交錯層疊形成了左短右長的褶裥,右邊的褶裥交疊斜着向下逐漸與垂落的後裙擺融為一體,為了凸顯腰身,禮服的腰間系着一根顔色稍淺于裙子顔色的細皮腰帶。
看着眼前的這款禮服,邢芝芝不由得瞪大眼,她剛才看中的就是這款禮服,隻是她并不是站在這款禮服面前駐足,而是停在這款禮服隔壁的衣櫃前。
付演精準地選中她中意的,令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