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芝芝早已憑借嗅覺聞出門口的來人是誰,如今她風頭正盛,這個時候趕來面前的,除了這具身體的家人,還會是誰呢?
“芝芝姐,被護士攔在門口的兩男一女說是你的家人,在外面罵人罵得可難聽了。”在門口偷聽一會兒又折返的楊小甜,一臉擔憂地望向邢芝芝。
剛才透過門縫偷看到那三人因為護士說病人在休養不宜打擾,讓他們晚點來就被他們破口大罵。
楊小甜覺得他們實在是沒素質,怪不得姐夫付演臨走前特地關照護士,芝芝姐的病房除了她其餘人都不讓進來。
“讓他們進來吧。”邢芝芝理了一下頭發,随後示意楊小甜去開門。
對于這些人,躲是躲不過的,倒不如看看他們想耍什麼花招。
“芝芝啊,我的乖女兒哦,聽說你躺醫院裡,給我心疼死了。這不連我夜熬了排骨粥過來看你,護士還攔我,不讓我進來,真是造孽。”
石水芬的演技令邢芝芝自歎不如,僅僅三兩句話的時間,鼻涕眼淚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嘩嘩直流。
“阿姨,粥給我就好。”
“有你什麼事,我辛苦熬的粥輪到你拿去借花獻佛?”
楊小甜準備去接石水芬手裡的保溫盒,誰料石水芬雙手摟緊保溫盒惡狠狠地瞪了楊小甜一眼,知道的是摟着保溫盒,不知道的以為她懷裡藏着什麼大寶貝。
楊小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身子跟着後退幾步,仿佛石水芬身上有細菌。
她忽然想起之前邢芝芝在網上反擊父母道德綁架她,還曬出因為補貼家裡到欠債的賬單和聊天記錄,當時她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邢芝芝的助理,隻當個觀衆吃吃瓜。
現在看來,芝芝姐能熬到現在真不容易。
邢芝芝看到楊小甜翻白眼加上後退幾步的樣子不免被逗笑,她這一笑讓守在石水芬身旁的父子倆頓時不高興。
“芝芝,你笑什麼?我們得知你住院,一夜沒睡好,熬了粥帶了禮品過來,你像個大爺躺床上像什麼話。”
邢父十分不爽地将手裡的禮品重重扔在地上,要不是付勇彬找來要他們還之前給的三百五十萬和出國遊玩的一百多萬費用,他才不舍得花錢買禮品給賠錢貨。
一想到之前去找邢芝芝要錢,被她和付演打和威脅,他到現在還恨得牙癢癢。
“老邢啊,你這刀子嘴豆腐心,想關心女兒就好好說話,别讓孩子誤會。”石水芬拍了一下丈夫的嘴,生怕他忘了來時商量好的話。
邢芝芝掃了他們一眼直接下達逐客令:“東西我收到了,沒什麼事回去吧。”
她才懶得和他們虛與委蛇,直接趕人激怒他們暴露真實目的來得節省時間。
這一家三口過來除了要錢還能要什麼?
“邢芝芝,你欺人太甚!爸媽進屋還沒五分鐘,你沒起來迎接不說,不給座位,連口水都沒給喝,就急着趕人,安的什麼心?”
從小到大被父母當成太子捧在手心,吸血妹妹的邢函遠怎麼受得了被驅趕,尤其還當着楊小甜一個外人的面,這讓他“太子”的面子往哪擱。
他目眦欲裂,仿佛受到極大的侮辱,幾個步子跨到邢芝芝病床前,一把掀開被子。
害怕邢函遠對邢芝芝動手的楊小甜一個飛撲擋在邢芝芝面前,她一定要保護好芝芝姐。
“函遠,你幹嘛?”石水芬那雙三角眼猛地睜大,她着急地拉住準備動粗的好兒子。
“邢函遠,你最好想清楚,對我動手後你還能不能還上付家給的錢。”邢芝芝将楊小甜拉起,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後,便目光森冷地盯着床前被石水芬攔下的邢函遠。
聽到邢芝芝這麼說,石水芬以為要錢有戲,立即擺出一副兇狠模樣對着兒子的手臂猛拍幾下,一邊拍一邊嘴裡不停念叨。
“你是哥哥,兇妹妹做什麼?你不是一直疼你妹妹,有好吃好玩的都給她,現在和你妹妹道個歉,咱們一家人啊好好聊聊天。”
邢父也以為邢芝芝是要松口幫忙,擰緊的眉頭瞬間舒展,望向邢芝芝的時候,那雙盛滿憎恨的眼睛多了點柔和。
“芝芝,哥哥最近心情不好有點沖動,你别放心上......”邢函遠在母親擠眉弄眼的暗示下,強忍着要撕碎邢芝芝的沖動,不情不願地低頭道歉。
邢芝芝看都沒看在她床前演戲的母子倆,她擡手制止邢函遠的道歉,“道歉什麼的免了,有事說事,沒事就離開,我需要休息。”
“你看看讓你慣的,對父親和哥哥就這态度。”邢父斜眼瞪着石水芬,接着歎了一口氣,“養她這麼大,什麼時候她好好對過我們?”
石水芬一聽丈夫的話,立即戲精附體,眼淚再次湧了出來沖刷着臉頰。
“那你說怎麼辦?她再怎麼不尊重我們,也是我肚子裡掉下的肉,她從小到大就這性格,你們爺倆委屈點。”
石水芬用手掌抹完眼淚抹鼻涕,那雙三角眼時不時在邢芝芝和楊小甜之間轉悠。
她不知道楊小甜是誰,但對自己這番表現非常滿意,能在外人面前顯得楚楚可憐更襯得邢芝芝冷血無情。
來之前她都想好了,邢芝芝現在是大紅人,來看望她的名人一定很多,她可以好好表現,誰知道病房裡就一個小丫頭。
真是可惜了她這麼帶勁的表演。
“媽,有什麼事不妨開門見山,說清楚些我也能幫幫忙。”眼看石水芬要用那雙擦了鼻涕眼淚的手來觸碰自己,邢芝芝抓過被子擋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