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童汐若身旁丢人的路照,疾走幾步追上邢芝芝和付演。
嚴經理看在路照也在瑞琪爾貴賓之列,便恭敬地邀請他和邢芝芝以及付演并列走紅毯進場。
想跟着路照沾光的童汐若提起裙擺追過去,在快要踩上鋪着紅毯台階時被嚴經理攔下。
“童小姐還是等付老闆他們完全進場了再進去吧。”
“憑什麼?”吃癟的童汐若臉上火辣辣的,提着裙擺的手指死死攥緊,幾乎要戳破掌心裡的布料。
她被攔在通往大門的台階下,這和當衆被人甩了一巴掌有什麼區别?
嚴經理冷着臉沒有解釋,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朝童汐若身後望去,在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後,臉上的冰雪瞬間融化成狗腿似的笑顔。
“郁老師,您來了。”他扔下童汐若,兩隻腿瘋狂擺動迎了過去。
“嗯。”來人簡單應了聲,步伐快速地走向前面身姿袅袅的女孩。
“芝芝!”
在人群激昂的呼喊聲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邢芝芝正要回頭,薰衣草裹挾着青檸、柑橘、丁香與月桂葉的香味襲來。
這是“月桂新芽”的中調味道,不用回頭,她已經知道是郁哲美在喊她。
“郁姑姑,晚上好。”邢芝芝停下腳步,她刻意忽視跟随她一起停下的路照,回頭靜靜等待郁哲美走近。
郁哲美根本沒将主動打招呼的童汐若放在眼裡,在經過時瞥她一眼已經算給她面子。
再次被不當回事的童汐若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來會場前她期待着鏡頭與目光聚焦于她。
現在隻有她站在台階下獨自等待,期待的群衆目光全部成了對她窘迫處境的無聲嘲弄。
今晚本該是她亮眼的時刻,都怪邢芝芝搶走了她的風頭!都怪她!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邢芝芝覺得自己能被童汐若殺了千百回,不過,她可不在意。
童汐若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如果路照一意孤行幫她對付自己,那麼他也會是自己的敵人。
“趕巧了,咱們一起進場。”郁哲美握住邢芝芝手,她越看邢芝芝越是喜歡,聰明伶俐又有本事。
在眼角餘光瞥見邢芝芝身旁的付演後,她連忙伸出手打起招呼,“付老闆,久仰大名。”
“郁姑姑。”付演禮貌地與她握手,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儒雅又溫和,完全沒有高位者懾人的壓迫感。
郁哲美不由得打量起面前的付演,以她幾十年的閱曆來看,付演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人畜無害、溫潤可欺。
轉念一想也是,能在二十多歲創建一個品牌并且做到聞名國際,沒點心機手段早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不怪乎他年紀輕輕就能創辦享譽世界的品牌,聽說除了将伊琳娜·夏總部從法國遷到國内X城,還在籌備品牌入駐全國各個城市的大型商場、購物中心。
好多知名大牌入駐商場和購物中心的專櫃面積不足百平,但伊琳娜·夏入駐的專櫃通通百平打底,并且每家專櫃都會配備一間材料齊全的調香室供給感興趣的客戶試用,或者是想一展身手入職伊琳娜·夏的求職者。
越看付演,郁哲美越覺得自家的侄子遠遠比不上他。
再看付演與邢芝芝兩人之間對視時黏膩拉絲的狀态,她知道自家的侄子剛萌芽的心動要無疾而終了。
本以為挖到付演和邢芝芝假結婚的消息,還能幫侄子撮合一下。
現在看來,這兩人已經互生情愫,她還是不要當個拆散有情人的壞人了。
“郁老師,好久不見。”不想被忽略的路照拽了下袖口的褶皺也打起招呼。
“以付老闆現在的身份,這聲姑姑我愧不敢當。”郁哲美嘴上自謙,但從她彎成月牙的雙眼可以看出她對這聲姑姑很是受用,在對上路照時她的笑意肉眼可見淡了不少,“小路啊,你不喊,我都沒注意到。”
路照的臉色登時變得僵硬,他開始後悔聽童汐若的指揮跑去他沒再接話,隻是笑了下假裝不在意。
“芝芝和我夫妻一體,她的姑姑也是我的姑姑。”付演低頭望着邢芝芝,眼裡的柔情濃郁得似要滴出水來。
付演直白的話語和眼神仿佛一顆送入口中的蜜糖,令邢芝芝從齒間一直甜到心間。
她情不自禁地貼近付演的臂彎,付演身上鈴蘭的香氣與她身上“着迷”前調揮發後逐漸過渡顯現出的沉香、苦橙葉、木蘭、洋甘菊、??芸香花??等香味交纏。
在她超靈敏的嗅覺感官裡,兩人身上的香味被具象化,它們交疊癡纏,水乳】交融,引得邢芝芝想入非非。
“好好好,你倆辦婚禮的時候可得邀請我去。”郁哲美笑着将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拍了拍。
辦婚禮?如夢初醒的邢芝芝擡眸望向付演想看他怎麼回答,下一秒她的掌心被輕撓幾下。
付演緊了緊與她相握的手,随後回道:“這是一定。”
“行啦,不逗你們小兩口了,我們快進去吧。”心滿意足的郁哲美放開兩人的手,主動挽上邢芝芝的胳膊。
就這樣,三人并排走在前面,而僅僅打過一聲招呼後便插不上話的路照默默提上速度來到付演身側。
注意到路照的靠近,付演不聲不響地松開手,迎着邢芝芝疑惑的注視刮了一下她的下巴解釋道:“女士優先,你和郁姑姑穿得這麼美,可要好好在鏡頭前展示。”
“小演都這麼說了,芝芝我們走前面點。”郁哲美看出付演和路照有話要說,勾着邢芝芝的手臂先行一步。
郁哲美牽着邢芝芝在紅毯上搖曳生姿,面對聚焦于她倆的鏡頭,她更是十分親昵地貼着邢芝芝,兩人的友好關系明晃晃地展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