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下午,拍攝完廣告回程的路上,載着邢芝芝和付演的商務車司機正右拐駛入一條樹蔭茂密的單行道時,一道人影突然竄到車前。
車子一陣刺耳的急刹,窩在後座上昏昏欲睡的邢芝芝被刹車慣性帶動着甩出車座,幸好付演反應快将她抱了個滿懷。
“老闆,我下車看下什麼情況。”沒等付演開口詢問,驚魂未定的司機強忍開窗罵人的沖動開門下車查看,事關他的工資獎金,他恨不得吃了突然竄到車前的人。
【發生什麼事了?】邢芝芝好奇地從付演的懷中探出頭,兩隻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透過車窗向外觀望。
她吸吸鼻子,很快從氣味中辨别出是誰攔下了車。
“喂,你幹什麼?”
司機拼命阻攔,無奈童汐若像一條滑溜的泥鳅左扭右扭地擠到後車門前,為了保住工作,他手腳麻利地扣住童汐若拍向車窗的手。
“别攔我,不然我要叫了。”被司機抓着拖到路邊的童汐若奮力扭動身體,她尖叫着扯開自己襯衫的領口,露出了胸前花白的一片。
司機被她這一下搞懵了,他吓得撒開手,而童汐若趁這個時機撲在了後車窗上。
她焦躁地拍打車窗:“讓我上車,我有話要說。”
邢芝芝看了看付演又轉而将視線轉向貼在車窗上的童汐若,不同于一個月前的光鮮亮麗模樣,此時的童汐若整個人幹瘦得厲害,臉色一片蠟黃,形容枯槁,感覺一陣風吹來她就會被吹走。
短短一個月時間判若兩人,可想而知,童汐若最近的日子不好過。
付演按下車窗,冷眼瞥了一眼發瘋的童汐若。
“老闆,她這樣,我......”司機朝付演尴尬地筆畫了一下胸口,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實在不敢碰童汐若了,不然要背上性騷擾的臭名。
“帶她坐副駕駛。”付演扔下這句話後直接關上車窗。
得到同意的童汐若,灰白的眼眸霎時湧上希冀的光亮,司機才拉開車門,她一個閃身擠進副駕駛座位。
剛坐上車,為了證明自己的此行的價值,童汐若立馬朝後座的付演嚷道:“付演,有人要害你!”
邢芝芝一驚,她擡頭一臉戒備地盯着童汐若。
付演掃了眼正小跑着繞過車頭的司機冷聲回道:“待會兒再說。”
被嗆聲的童汐若隻能壓下心中的洶湧,她一邊整理扯開的衣領,一邊目光貪婪地瞅着這個眉眼如畫的男人。
幻想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冷若冰霜,而是激蕩着深深情意。
當視線下移,一抹暗黃色躍入眼簾,而對她沒點好臉色的付演卻溫情脈脈地撫摸着窩在他懷中的大黃。
從路照的口中得知大黃便是邢芝芝的她,看見這情形嫉妒得内心抓狂, 恨不能踢開大黃,自己趴在付演懷中。
感受到童汐若兇狠的視線,邢芝芝擡頭目光直直地迎了上去。
“怎麼了?”付演正沉醉在邢芝芝牌大黃的毛發手感中,見她突然直起上半身,輕聲問道。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恰好發現童汐若面上來不及收起的惡意。
他目光森冷地瞪向她,緊接着按下隔闆按鈕,透明的隔闆頃刻變成一片白霧,隔絕了童汐若讨人厭的目光。
車子拐過兩條街,最終在一處茶樓前停下。
司機正要幫付演拉開車門,童汐若已經先他一步擠到車門前。
誰來開門,邢芝芝都覺得無所謂,她現在大黃狀态,想開門也開不了。
現在的她隻想快點從童汐若口中得知要害付演的人是誰。
是除了付明澤和付家以及範家之外的人嗎?
付演抱着邢芝芝嫌棄地睨了一眼幫忙開車門的童汐若,轉頭對司機囑咐道:“找人把車拖去賣了,一個小時後換輛車過來接我們。”
“是,老闆。”司機領命匆匆離開。
明晃晃的嫌惡令童汐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句話和在她臉上扇耳光沒什麼區别。
她恨不得轉身就走,但想到原本拿捏好好的路照突然翻臉,甯願她去爆料兩人的一夜情,也要撤回給她的資源,甚至還做了手腳,讓她背上了無法承擔的違約金。
自己負債累累,走投無路,隻能來付演這裡搏一搏。
想到這,她更加仇視邢芝芝了,憑什麼邢芝芝順風順水,她卻要遭受這些痛苦磨難。
明明自己一開始也看上付演的,為什麼最後讓邢芝芝撿了大便宜。
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秦友嘉是個沒用的垃圾,被多少人睡過,男的女的都有,老的醜的也有,她自降身份和他成為朋友已經是仁慈了,竟然拿幫她還債這件事來肖想和她退圈回鄉發展。
笑話,她才不要和他那麼髒的人在一起,更不要退圈,她無論如何都要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說吧,是誰要害我。”一路上,付演連個眼神都不想給跟在身側的童汐若,直到坐進茶樓包廂,他才懶洋洋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