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上門拜訪,王爺不要拒絕啊!”衆臣在身後喊着,楊至遠嘴上應着,手上鞭子卻抽了又抽,馬跑得飛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楊至遠回到家中,趙澄雲已經在家中等待他。
“朝兒呢?”趙澄雲見隻有他一人回來,上前問道。
“他還在宮裡,你兒子要做驸馬了。”楊至遠走到大堂,坐下。
“阿月長得真像她母親。”趙澄雲在他旁邊坐下,下人走上前替二人倒了茶水。
“沒想到他真的在朝上就提出來要做驸馬。”楊至遠喝了口茶。
“阿月應該也是一個很溫柔很好的孩子。”趙澄雲也喝了口茶,對下人說道,“這是去年的茶吧,收起來,等來人了泡給他們喝。”
“他之前說我以為是小孩子玩笑話,怎麼還記得這事。”楊至遠又喝了口茶,“是去年的嗎,沒嘗出來,夫人說給誰喝就給誰喝。”
“阿月的眼睛很像她母親,亮亮地,看着就讓人歡喜。”趙澄雲想着想着笑起來。
“我叫他不要太親近皇家,孩子就是不聽話。”楊至遠想着想着就生氣。
“不知道阿月喜歡吃什麼,平時喜歡做什麼,她看上去很活潑機靈,不像她母親一樣娴靜。”趙澄雲想着想着站起來,又對下人說,“廚房準備些做糕點的材料,我要親自做些帶進宮去。”
“阿雲!我在同你說兒子的事,你怎麼老想着公主啊!”楊至遠看趙澄雲要走,連忙起身拉住她。
“那是思瑾的孩子,她一個人在那個女人身邊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們去南疆多年,沒能在她身邊保護她,如今終于有機會了,你還在那裡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趙澄雲甩開他的手,“你和陛下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朝兒和阿月的婚事,必須好好操辦。”說完便丢下楊至遠一人在大堂,自己走了。
楊至遠無奈地看着憤憤離去的趙澄雲,歎了口氣。
這邊剛一下朝,楊守朝便跟着沈憶月和沈澍回到了鳳栖宮。
“許久沒來了,這裡還一切如舊。”楊守朝走到院子的樹下,陽光灑下來,樹影婆娑,光影斑駁。
“按照禮法,你倆成親前是不能見面的。”沈澍坐到樹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二殿下近來功課如何,可有長進了,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紀了,我會留意京中适合的世家女子舉薦給陛下和娘娘。”楊守朝也坐下來,替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你一見面就問我功課,這都多少年了,還有你可别舉薦什麼女子,我還小,我還不成婚。”沈澍一聽到這些就頭大,“我不想和你聊天了,你同阿姐好好叙叙情吧。”說完起身就跑了。
“還記得以前你來宮裡,一來就考他功課,他煩得好幾天都不想來鳳栖宮。”沈憶月更衣出來,看到沈澍倉皇而逃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公主殿下。”楊守朝見沈憶月出來,起身相迎。
“坐吧。”沈憶月招呼阿宋上茶,“你瘦了很多。”
“公主也是。”楊守朝與沈憶月相對而坐。
“也黑了。”沈憶月細細看着楊守朝的臉龐,眉尾處多了一到淺淺的疤痕,“這是怎麼了?”沈憶月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剛碰到他的肌膚又觸電般收了回來。
“被箭擦傷了,是我不小心。”楊守朝看着沈憶月,看得很深,很認真,一别數月,好像她又長大了一點,更好看了一點。
“以後不能這樣了。”沈憶月還是想摸摸這個疤痕,她不敢想,如果正中眉心,楊守朝就不會在她面前了。
“以後不會了,我會在你身邊。”楊守朝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輕輕牽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眉眼處,沈憶月也順勢撫着傷痕,傷痕不長,剛好讓他的眉毛斷了一截。
“那你就不能在軍營裡建功立業了。”沈憶月說。
“我建功立業本就是為了有資格做你的驸馬,現在願望成真,我隻要待在你身邊就行了。”楊守朝握住沈憶月的手,“公主若是嫌我,也是不能反悔的。”
“阿朝,若天天與我在京中也不煩悶嗎?”沈憶月又問。
“不會,隻要在你身邊,在哪都沒關系。”楊守朝堅定不移地望着沈憶月。
“公主是不是煩悶了?”楊守朝想起來,沈憶月從未離開過京城,甚至從未離開過宮中。“殿下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成親了不就出去了嗎,離開宮城,在公主府生活。”沈憶月不解。
“我是說離開京城,去江南,去漠北,去南疆。”
“阿朝會帶我去嗎?”沈憶月說。
“公主殿下想去哪,我都會陪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