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頭發已經在南靈忻子的掌握之中了。

南靈忻子将自己的頭發散下，用自己的發圈和夏油傑的發圈給他紮了海報上男孩的同款發型。

“卡哇伊～”

夏油傑對着咖啡店玻璃牆裡的自己扯了扯嘴角，按下心底的不舒服，算了，她開心就好。

明明平常都是溫柔體貼模樣、在同學間如魚混水的兩人，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卻展露出各自的鋒芒。

“我不想吃辣椒味的。”

看着廣告牌上的辣味冰淇淋，少女皺緊眉頭

“嘗嘗吧，真的很贊喔”

已經拒絕了兩次，很想要再次拒絕的南靈忻子擡眼看見夏油傑的表情——那種迫切想将自己的一切分享給她的表情。

手指絞在一起，南靈忻子聽見自己悶悶地嗯了一聲。

聽到回複，夏油傑很高興，心裡有一處被填滿，以至于一向敏感的他忽視了面前人的心情。

兩人并行在澀谷，天氣明朗，他們前一天剛結束考試。

南靈忻子拿着夏油傑喜歡吃的口味的冰淇淋，夏油傑紮着合南靈忻子“可愛”審美的發型。

明明是約會的好時光，可他們臉上看不到真切的笑意，心裡沉澱澱的，格外的别扭和不舒服。

走過兩條街，他們進了幾家商店，然後逛了一圈又出來繼續去下一家，像被模式化的機器人。

來來複複都是那兩句“有喜歡的嗎？”，“沒有”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嗯，不錯 ...”

好在，在他們回程的前一個小時，他們意識到今天的怪異。

到底是強求來的，哪怕冰淇淋吃完了，夏油傑也習慣了周圍人對他打量的視線，兩人心裡也有了隔閡。

于是坐在噴泉池邊，南靈忻子很快拆了夏油傑的發型，詢問他想要什麼款式

“早上給你編不适合的發型是我的錯，今天大托尼師必定讓夏油成為人群中最俊的崽”

因為手指在發間不時動作，耳側的黑色發絲來來回回掃着臉，癢癢的，像是在撓夏油傑的心。

“唔～果然還是一個丸子頭吧”

周邊的水氣令人十分涼爽，少年直迎陽光露出清澤的笑意，美好地足矣驚豔時光。夏油傑想了想又補充道：

“還請南靈大托尼師對我的劉海手下留情啊。”

“哼，勉強滿足你的心願吧”

即便看不到南靈忻子的表情，夏油傑也知道她現在的模樣。他聞着她身上混着水汽的淺香笑眯眯地讨饒

“才吃完冰的不能馬上喝熱的，我晚上給你帶Alfred Tea Room那款你最喜歡喝的那款奶茶”

沒聽到回複，夏油傑悄咪咪睜開一隻眼睛，看着噴泉池中的倒影，“要加可頌嗎？”

“要!”

“噗——”，夏油傑努力忍住笑意，肩膀還是忍不住抽動，“那看在我誠心的份上請原諒我和辣椒冰淇淋吧～我的南靈大人!”

前一句還正常，後一句夏油傑靈光一閃補充的，還特地加大音量

見周圍人被夏油傑的吼聲吸引怪異地盯着他們，南靈忻子感到頭皮發麻，死嘴，快閉上!

“原諒了原諒了，快閉嘴”

真是難以招架，南靈忻子吐出口氣，旋即看到飽滿好看的丸子頭，彎了彎眉眼。

“喜歡嗎？”

“喜歡”，夏油傑對着水池摸了摸腦袋，解放雙手的南靈忻子看着他，覺得他這會兒挺傻的。

不過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