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得死……”楚清染這話說的到像是在賭氣，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她……

雲霏月覺得這樣的楚清染甚是可愛，她有些想笑确又笑不出來……

她是很想看看楚清染長什麼模樣的，這完全是因為她真心把他當成朋友，并沒有半點輕薄之意……

雲霏月心下不免有些惋惜，想着楚清染若是個女子多好，這樣她才不會管他願不願意，定要看看他的樣貌，可惜他不是女子，在這古代，男女有别，她雖然真心把他當朋友，确也要顧及男女之防……

雲霏月一改剛才嬉鬧不恭的模樣，認真了起來：“清染，我是真心的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才想知道你的樣子，所以不能拿婚姻來開玩笑，我為剛才的失禮向你道歉，我并非有意，你若不方便，即使不看你的模樣，若有一日在人群中看到你，我相信我也能一眼認出你。”

二人心思各異，若有一日在人群中看到你，我相信我也能一眼認出你。楚清染聽了雲霏月說的這句話，心尖一顫，眼眶盡然有些濕熱……

他心中有些不為人知的傷痛被觸及，确不是撕心裂肺的疼，而是絲絲縷縷的甜，如烈酒般，不光讓他的胸膛灼熱，還有些醉人……

‘若有一日在人群中看到我，你真的能一眼認出我嗎？’楚清染定定的着雲霏月，纖長的眼睫毛沾染着濕意，心跳的那般猛烈，他知道這心跳是為她，也隻會為她雲霏月……

雲霏月看着楚清染雙眸如秋雨後的天空，那般澄澈明亮，她忍不住擡手，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拭楚清染眼角的濕意……

楚清染微微垂眸，任由她動作，被自己心愛之人此溫柔對待，他多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不在流逝……

他楚清染從來都沒有過朋友，他身邊的人都是因為需要他，要麼把他奉為上賓，要麼隻是交易，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人想要結交他，隻是他有顧慮，有恐懼，何況沒幾個人能受的了他的脾氣，想來也是因為他的醫術高明，若不然怕是也沒幾個真心的吧……

楚清染内心激烈掙紮，衣袖下的手抖到不能自已，他想摘下面紗，可他害怕……這麼多年他早覺得自己斷情絕愛，或者沒有感情，天知道他居然會愛上一個天天與他鬥嘴的人……

因為愛她，他比雲霏月更想讓她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可也是因為愛她，他才害怕，若是他的樣貌被别人嘲笑嫌棄，他可不視而不見，又或者一把毒藥毒死對方，可她呢，她若是嫌棄自己的長相，他該怎麼辦？？

或許……會死，死的是不是自己的心，而是人……

他應該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在活下去了吧……

天知道他這些時子有多煎熬，當他發現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時，他天天在心裡唾棄痛罵自己，罵自己不自量力，罵自己下作……可即便如些，這份心思也控制不住……

那日雲霏月醉酒時，他給她的忘情丹是給他自己制的，确終是舍不得吃下，每次在心底唾棄自己時他便會把那顆丹藥拿出來，可每次都對自己說，在等一等，等自己走時在聽也不遲……這麼多年，他唯一一次動情，這麼多年，他唯一有了期盼，他怕自己對她斷了心思，便日日在自己的自嘲和對雲霏月的愛意滋長的矛盾中度日，痛苦着，确也甘之如饴……

罷了，看便看吧，嫌棄就嫌棄吧，喜歡一場，總歸能讓她記住自己的樣子，哪怕隻是嫌棄……

楚清染伸手摘下面紗……

一張膚若凝脂般的玉面露了出來，膚質太好，仿若一塊上等美玉雕琢而成，有着盈盈光澤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