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借過。”
周文彬見花不語神情冷漠,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花同學,對、對不起,我隻是想問下,你今天下午考完試有沒有安排?我想請你吃飯,上次你給我講題,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
今歡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不忘擠兌花不語:“啊,原來是報恩的來了。”
花不語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眼波流轉,似有嗔怪之意。
女神難得露出這樣嬌态,周文彬竟是一時間看得癡了。
但一道聲音卻打斷了他的癡念。
“不好意思,”花不語平靜問道,“請問你是——?”
今歡撲哧笑出了聲。
比起拒絕更讓人難受的是,對方壓根不記得你是哪号人了。
周文彬也是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花同學,我就坐你後桌,也是一班的,去年我還給你告白過……”
花不語淡淡道:“所以,我必須記得你?”
周文彬說不出話了。
今歡在一邊幸災樂禍,陰陽怪氣道:“啊,好可憐,人家都不記得你是誰了,下次建議文彬哥哥你把名字縫腦門上,或者咬咬牙改個名,叫周公怎麼樣?這樣花同學一睡覺,就能和你在夢中相會了。”
“你——!”周文彬臉上青筋暴起。
他似乎終于找到了可以發-洩怒氣的對象,冷笑道:“花同學記得不記得我不要緊,但花同學一時識人不清,不知道有的人自甘堕落,一灘爛泥救不起來,等到将來,她一定會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配站在她身邊。”
今歡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這周文彬還沒完沒了了?人類低質量男性求偶失敗所以惱羞成怒了?
她剛要說話,卻忽然詭異地停住了,視線落到被花不語牽起的右手。
略低的溫度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花不語的手像是上好的軟緞,細膩柔滑,修長手指尋了空隙與她十指緊扣。
今歡擡起頭,卻見對方若無其事地開了口,聲音裡帶着冷意。
“她是荊山之玉,我是識玉之人。”
“無關緊要的人怎麼想,怎麼看,與我何幹?”
周文彬不說話了。
隻狠狠瞪了今歡一眼。
那眼神今歡覺得莫名熟悉,分明和錢招财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轍。
隻是眼裡的惡意遠比錢招财多。
安靜了半晌。
一直沒說話的陳選忽然插了句:“今同學,應該還記得你和文彬的賭注吧?”
今歡擡了擡眼皮。
“記得啊,怎麼,你打算代兄下跪?也不是不可以,啧啧,好感人的兄弟情。”
陳選噎了一下:“……”
周文彬被他這樣一點醒,才恍然大悟一般,惡狠狠道:“……呵呵,你記得就好,我很期待你跪下道歉的樣子。”
今歡挑眉:“女兒膝下有鑽石,我還是比較期待文彬哥哥你跪下來道歉呢。”
“放狠話誰不會,到時候可别哭。”
周文彬帶着氣和陳選轉身離開了。
那兩人離開了,今歡和花不語也朝學校走去。
今歡試圖不動聲色地從花不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花不語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松開了她的手,卻似乎有心事難以纾解,一副沉悶模樣。
今歡回憶了一下一路以來的種種,自覺并沒有哪裡惹到對方生氣,便心安理得地繼續向前走。
二中的考場劃分也是按照成績劃分,1-30名在第一考場,其他依次類推,今歡自然是最後一個考場,也是在最高樓層,要爬六層樓。
而花不語的考場在一樓。
在分道揚镳的前一刻,花不語突然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今歡轉過頭,等着花不語開口。
短短一瞬,她心中有無數猜測閃過。
是關于花家的事嗎?還是錢招财那邊有什麼話托花不語帶給她?難道上次那批屍丹有問題?不會出事了吧?
卻見花不語咬了咬唇,才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聲音聽起來有點悶。
“為什麼……要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