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一插,花藝老師又提醒她:“任小姐,這朵花插在角落上最好。”
“挑男人就像你挑的這朵花一樣,要挑合适的,最匹配的,否則還要再修剪,合适的花才能讓整盆花都煥發生機。”何誼晴跟她講道理,“互相襯托,才能讓人覺得都開得漂亮。”
暗示她找男朋友要找合适的,能幫襯任家的,這樣才能大家都好。
她聽得懂,但是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又挑了自己喜歡的,插進花泥裡。
靜下心來學了一個半小時,任佳禾自認為自己做的還不錯,她隻聽取了一點花藝老師的意見,其餘全按自己想的來。
“任小姐很有藝術天分。”花藝老師對着何誼晴誇她。
“哪裡,還要再練練眼光。”
七夕正好周六,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吃過晚飯,任佳禾被何誼晴趕着,抱着自己前一天插的花端到後院中間的空地上。何誼晴說這是在彙聚月光靈氣,讓天上給牛郎織女牽線的時候順便也給她牽一根。
她蹲在院子裡,給梁應清發消息,問他信不信這個。
梁應清:“信。”
任佳禾:“……”
任佳禾:“你和我媽一個時代的?”
身後有人清了清嗓子,任佳禾關掉手機屏幕,站起身。
是和她一樣被趕出來的任佳硯,他手裡也抱着盆花。
兩兄妹面面相觑,各自又扭開頭。
“你手裡的花更多一點,看來家裡對你更急一點。”任佳禾注意到任佳硯把花盆放下,花束整整是她那盆花的兩倍大。
任佳硯冷笑一聲:“你信這個?”
“不信。”
“我也不信。”
按照何誼晴的話還說,要虔誠地跟月亮說自己的訴求,在外面待夠半小時再回去。
正是雲城天氣最熱的時候,盡管任家老宅依山傍水,還是難掩熱意,再涼快也涼不到哪裡去。
後院花多樹多,驅蚊的植物種得還不夠多,時不時就能聽到蚊子叫。
兩個人都受不了,從側門悄悄繞進了家裡。
“哥,你脖子上是蚊子剛咬的嗎?”走到燈光下,任佳禾注意到任佳硯的鎖骨上有個紅痕。
他剛回來時還穿着襯衣,捂得嚴嚴實實,換了家居服她才看到這個意味不明的紅色痕迹,再晚點被她看到說不定已經散了。
任佳硯眼神躲閃,摸了摸自己的鎖骨,簡直不打自招。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被任佳禾一句話詐了秘密,又把整個脖子摸了個遍。
“哪裡?沒有感覺癢。”
任佳禾想評價他演技拙劣,視頻電話鈴聲響了。
“誰的電話?”任佳硯把注意都轉移到了她身上,探頭來看她的手機屏幕。
梁應清。
任佳禾還沒接聽,任佳硯手快地幫她按了那個綠色通話鍵。
“七夕快樂,佳禾。”
“我哥哥也在,不能隻祝我節日快樂。”任佳禾把鏡頭轉向身邊的任佳硯。
梁應清沒想到任佳硯竟然也在,反應極快地補了句:“佳硯,七夕快樂。”
“你打給佳禾不打給我?”任佳硯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梁應清解釋:“七夕本來就是女孩子過的節,打給你幹什麼?你在國外待久了,傳統文化忘光了?”
任佳硯啞口無言,接受了梁應清的說辭。
任佳禾拿着手機上樓,手機裡的梁應清也沒出聲,就這麼看着她那邊。
回到房間,她才敢說出自己的發現:“我跟你說個八卦,任佳硯脖子上有吻痕!”
“是嗎?我剛剛沒看見。”梁應清挑了挑眉。
“沒關系,我已經跟你說了。”
“好吧。那算我看過了。”梁應清其實對這件事不太感興趣,他想知道的是,“你在祈禱月亮牽線的時候,想線的另一頭是誰?”
“我沒祈禱。”任佳禾實話實說。
“那你能幫我祈禱一下嗎?和你的名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