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了。”
本打算在晚餐時拿出來的蛋糕再也藏不住,任佳禾把盒子放在餐桌上,讓梁應清自己打開。
“不太好看,但是能吃的。”
她的水平就這樣,一時半會兒也進步不到哪裡去,這已經是她目前為止最完美的作品了。
“顔色很好看,這是雪花嗎?很漂亮。”
“你在說違心話。”任佳禾視線裡隻有凹凸不平的抹面和用奶油畫的看不出形狀的雪花。
“我很誠實,對你也不說違心話。”
她從附贈的物品包裡拿出蠟燭,家裡沒有打火機,隻能用天然氣點了再插在蛋糕中間。她拉起一旁的窗簾,飯桌這裡暗下來,銀色的蠟燭冒出淡黃色的火光。
“我唱生日歌。”任佳禾清了清嗓子,“祝你生日快樂……”
“許個願吧。”
梁應清雙手合十,閉上眼,誠心許願。
他睜開眼,願望裡的人就站在他眼前。
“佳禾,這個願望我一個人完不成。”
“什麼願望?”
“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願望。”
“我努力和你一起實現。”任佳禾站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
下一秒,她鼻尖一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點奶油在手上,正對着她笑。
任佳禾跳起來撲向他,被他雙手托着大腿挂在了他的身上。她餘怒未消,低頭把鼻尖上的奶油胡亂蹭在他的臉上。
“任佳禾。”他叫她的名字。
“幹什麼?”
“看我的眼睛。”
她停下動作,看向他的眼睛,像溫柔的琥珀陷阱。
梁應清仰頭吻去她鼻尖剩餘的奶油,再吻上她的嘴唇,讓她也嘗嘗不同尋常的甜香。
……
任佳禾睡得迷迷糊糊,接起手邊的電話。
“你最近住哪?要來接你嗎?”任佳硯發現任佳禾最近都沒回家住,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什麼地方拍東西。
“不用,我一會兒自己回去。”她回答完就挂了電話。
任佳禾閉上眼睛試圖再次睡着,腦子有點亂糟糟的,還有點嗡嗡聲。她隻好起身靠在床頭清醒一下。
她以昨天是個好日子為由,讓梁應清跟她喝了點,梁應清抱她回房間的時候說她人菜瘾大。
時間不早,任佳禾不情願地下床洗漱。
昨晚和她喝了一樣多的梁應清一點事沒有,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
“吃點東西會好一點。”梁應清早上起來烤了兩片面包,用有限的食材做了簡易三明治,還熱了杯牛奶,“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任佳禾小口小口啃着三明治,亂麻般的大腦裡出現了關鍵問題:“等會兒要怎麼說我們一起回家?”
“沒人問就不說,他們會自己找理由。”
有道理,任佳禾繼續埋頭吃三明治。
正如梁應清預測的那樣,根本沒有人問他們為什麼會一起回來,甚至他們到的時候任佳硯還沒回。
任佳禾照例跟家裡人打了圈招呼,繞去後院看家裡的桂花開沒開。往年這個時候家裡都能聞到香味,今年還沒動靜。
“在看什麼?”梁應清也跟着她出來了。
任佳禾指着一旁的幾棵樹:“桂花還沒開,好奇怪。”
“總會開的,等等就好。”
“你說得對。想開它自然會開。”任佳禾牽起他的手,指着前面的葡萄架,“去看看葡萄,還是從你家移栽過來的。”
梁應清被她牽着往前走,遠遠就能看到藤蔓葉間大串的葡萄,還沒熟,但是都被照顧得很好。
“原來在你家的時候葡萄很甜,移到我們家之後就開始變酸了……”任佳禾跟梁應清說起這一架子的葡萄,完全忽略了身後其他人的腳步聲。
她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任佳硯難以置信的聲音:“任佳禾?你牽着梁應清的手幹什麼?”
任佳禾動作一滞,抿緊唇思考着搪塞任佳硯的說辭,到底怎麼說才合理。
幸好她現在背對着任佳硯,沒被他看到做“壞事”被抓包的表情。
梁應清能從任佳禾無意識握緊他的手感受到她現在很緊張,他小聲問她:“可以說嗎?”
雖說任佳禾不想這麼早就說,但是被看到了也已經跑不了了,長痛不如短痛,她點了點頭。
“你們在說什麼!”任佳硯心中被妹妹和朋友一起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
梁應清牽着任佳禾轉過身,原本和任佳禾交握的手變成十指相扣,他舉在空中晃了晃,對着任佳硯笑:“看不出來嗎?我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