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麼?”
“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麼東西!”
“?我什麼都沒吃……”
玩家糾結片刻,決定跳過這個問題。
算了,大概是遊戲bug了吧,建議多來點。
玩家愉快的跑到網前,開始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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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拍了拍手。
“今天我們來一場比賽。剛好十四個人,荒木,原,還有……”
他念了兩組名字,把他們分成紅隊和藍隊。教練擡頭:“每組裡面七個人,你們自己安排誰做自由人,到時候輪換。”
玩家被分到了藍隊。
和北川羽在同一隊的荒木穿着一件印着背号4的馬甲,他被3号突然推到了自顧自往身上套6号藍色馬甲的北川羽前。
荒木猛地回頭,他臉上泛起驚恐,但聲音卻壓的低低的。他惱怒:“……你們幹什麼呢!”
藍隊二号朝他誇張的比口型:“你問他打什麼位置?”
荒木不可置信,他伸手,食指指向自己,複又指向北川羽,就這麼在空中滑來滑去,他表情扭作一團:“你讓我來問?”
排球教室裡的十四個人都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因此他們也更能清楚的認識到北川羽這家夥的難搞。
這家夥上不尊重前輩,下不……哦,他和飯綱就是這個排球教室裡最小的。曾經排球教室裡有一個國中生試圖搞霸淩,那個時候的北川羽還是個小豆丁(雖然現在也是),長相乖巧精緻,一看就讓人覺得這家夥是被家裡保護的很好的乖寶寶,于是那人就選擇了北川羽來殺雞儆猴。
……然後他自己被殺雞儆猴了。
荒木現在還記得,當時那——麼——一點的小矮子(比劃)抓着一個一米六的國中生的袖子,然後往前一壓身子,那個國中生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天的國中生是哭着跑回家的。
從那之後,排球教室裡的大家都更加清晰地意識到北川羽這家夥就是一個披着乖寶寶皮的霸王龍,本來就沒人惹的他更沒人惹了。
而且他平常也不太搭理人,每次幾人比賽的時候全靠飯綱掌溝通,但是現在……
荒木擡頭,看向球網另一側。
飯綱掌臉上帶着燦爛的笑意,和其他穿着紅色馬甲的隊友在讨論着什麼,視線一點都沒朝這邊偏一下。
飯綱啊!你回頭啊!看看你的前輩,救救他好嗎?
荒木内心暴風哭泣,但是他還是不得不帶着隊友的期待苦着臉和北川羽搭話,“呃……那個……北川,你要打什麼位置?”
玩家沒說話,那雙剔透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他。
“比如自由人啊,比如二傳,比如副攻主攻,你要打什麼位置?”
玩家也在思考到底要打什麼位置。
玩家最近除了扣球以外也在練傳球,因為上手傳球和下手傳球的不同,而且他之前也很少上手傳球的原因,他的手指還變成了蘿蔔指幾次。
對比了一下傳球和接球的熟練度,玩家果斷選擇自由人。
原穿着一号藍色馬甲,他走過來,把手臂搭在荒木肩上,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當主攻的呢。”
玩家繞過兩個NPC,站在排球場白線旁、排球場場地外。
其他人無奈了一下,也紛紛站上排球場。
兩隊的二傳拿到的都是一号馬甲。
玩家作為自由人準備與副攻輪換。
第一局發球的是紅方三号。
紅方三号是一個六年級。
他呼出一口氣,側身左肩對網,左手向上抛球至額前高度,同時扭身朝右轉去,握拳,腰部發力。他并攏五指,利用慣性甩出手臂擊球。
排球上滑着,在空中畫出一道抛物線,朝着二号位落去。
原本站在二号位的藍隊4号屈膝擡臂接起這粒發球,倉促起球。
“補救!”
原快速移動到落點位置,他提肘擡手,大拇指與食指形成一個三角形,起跳,接住球,大拇指用力朝上方送去。
這是一個高球,它被傳到标志杆附近,擔任副攻的藍隊二号跳起,扣下一個順手球。
攔網倉促起跳,高度不夠。
“可惡!”紅隊三号盯了一會兒得意洋洋的藍隊二号,咬牙。
藍隊輪轉,二傳手來到了二号位,北川羽和副攻替換,上場。
藍隊發球的人是藍隊七号。
他發了個普通的上手發球,紅隊自由人接起,傳給飯綱掌。
飯綱掌後排插上,他膝蓋微曲,右腳在前左腿在後,形成一個正方形的對角線。偏頭迅速觀察了一遍站位後,他輕躍,兩手向外微翻,兩邊食指與拇指構成一個方形邊框的形狀,将球送到左側标志杆。
紅隊四号助跑起跳,身子朝右扭着,腰部擰動發力,帶動右手甩下擊球,扣了一個直線球。
北川羽眼珠一滾,來到眼眶右邊。他原先在後排中間位置,看見這個靠近右側邊線的球後一個大跨步朝右跨去,後腿蹬地降低重心,兩條手臂和攏并好,朝右側下方伸去,利用跨步帶來的慣性将球往斜上方送去。
原左腳後挪一步,他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擡手等球。
藍隊七号後排朝着球網左側助跑,荒木在球網右側微屈膝準備躍起。
排球開始下落,紅隊的攔網分出兩人攔藍隊七号,另一人攔荒木。
原在即将觸球的一刻突然放下右手,他左手手腕用力,把排球朝球網右側送去。
飯綱掌在看見原放下右手的那一刻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他原本在後排,頓時開始往前面跑。球過網的時候,他伸出手臂試圖夠球,但排球隻是調皮的與它錯身而過。
排球滴溜滴溜地滾遠了,飯綱掌趴在地上維持着伸長手臂的動作,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飯綱掌:“……”
飯綱掌:“……啊?二次進攻?”
原隔着球網得意叉腰,他比了個耶:“對的哦,小掌猜對啦~我昨天看比賽的時候看到的,今天剛好要比賽,就順便拿來試一試。lucky~居然成功了耶~”
荒木張嘴,他愣了一會兒,然後蹦起來按原的腦袋,大聲囔道:“你居然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傳球!”
原“唉唉”叫着,他委屈:“什麼嘛~靈感就是這種突然就來了擋也擋不住的東西啊!”
藍隊七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選擇加入痛擊隊友的隊伍,并試圖叫上玩家:“北川,你要不要也來打一下?”
原:“???”
他大叫:“你們好過分!我難道是你們的沙包嗎?”
北川羽面無表情上前。
原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閉嘴了,後退一步躲在衆人身後,小聲:“……居然叫北川來打我,這是要謀殺我嗎?”
荒木帶着原躲到了藍隊七号的背後,同樣小聲:“雖然原這個家夥欺騙了我們的感情很過分啦,但是罪不至死……啊啊啊他過來了!”
藍隊七号冷笑一聲,往旁一站讓出身後兩人。
北川羽繼續靠近,荒木和原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
飯綱掌隔着球網:“……前輩,羽他應該沒有要打你們。”
原撅嘴:“真的嗎飯綱!……但是還是好可怕。”
北川羽擡手,在荒木快要變成呐喊的表情裡戳了戳他。
“卡了?還不開始比賽嗎?”
下意識以為北川羽會給他來一個過肩摔的荒木松了口氣,他放松下來,遊魂似的被北川羽扯走扔到二号位。
飯綱掌無語:“……你們為什麼都覺得羽會來打你們啊?而且雖然原前輩你的二次進攻很意外很讨厭(小聲),但是羽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生氣啊,他是自由人又不是被你騙了的攻手。”
站他旁邊的紅隊三号複雜臉:“雖然知道這種事情,但是北川這家夥誰知道他會做什麼啊,萬一呢萬一呢!”
飯綱掌:“……”
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難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