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免佳行敷衍地哄了下他:“下次給你下次給你啦!”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哈哈,是嘛,那真不好意思。”
新免佳行一面說着,一面将目光投到了北川羽身上。他眯起眼,又偏頭看了眼轉到四号位的飯綱掌。
“先别說這個了,”新免佳行小聲對高久伸治說:“我有一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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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所久留生晃發球,水原洋二給出一傳,飯綱掌擡手傳球。
他側頭一看,當前場上立谷、荒木和北川羽都作出了進攻的準備,而怒所的攔網在荒木前面起跳。
飯綱掌隻糾結了短短一瞬,他選擇傳球給立谷元打快攻。
立谷元快攻下球。
這一切都被一雙眼睛納入眼底。
新免佳行就在網後靜靜地看着飯綱掌,在飯綱掌看過來時,他移走視線。
明明剛才隊伍才失了分,但他并未露出懊惱的表情,反而有些怪異的愉悅。
比分變作16:8,進入第二次技術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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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所的球員在場外圍作一團。
“你們有沒有發現,梓川的一年級二傳在抵觸使用北川羽?”
“啊?”
円道和光率先露出不理解的表情:“真的假的?”
高久伸治恍然大悟但不多:“所以你讓我先不去攔北川就是為了确認這個?”他撓了撓頭,“為什麼?這不合邏輯啊。”
新免佳行看了眼自家偶爾格外單純的主将,再一轉頭,看見了一堆不明所以的隊友。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給出講解:“北川羽的實力很強你們都知道,可是在這場比賽中,他又通過扣球拿了多少次分呢?”
他擡起手,伸出兩根手指:“隻有兩分。”他補充:“還有一分是立谷元傳給他扣球拿下的。”
“我昨天把梓川的比賽錄像都差不多看了一遍,發現了一件事——北川羽雖然拿了很多分,但其中扣球得分的分數并不多,大多數都是發球得分。”
高久伸治難以理解:“可是十号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明明傳給北川會更容易得分的吧?”
新免佳行輕笑起來:“說不定,正是因為‘比其他選手更容易得分’,才會讓十号排斥他呢?”
怒所:“?”
他們聽不太懂,但還是嚴肅的點了點頭:“所以接下來我們主要攔其他選手嗎?”
“對,”新免佳行慢條斯理分析道:“梓川如今的配置沒有太大的破綻,北川不必多說,而十号作為他們的新二傳實力也不錯。但畢竟是一年級,正是容易鑽牛角尖的年紀,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誘導他主動去鑽牛角尖。”
“先試着為其他選手的扣球增加阻礙,逼迫他不得不向北川羽傳球,以此來施加壓力……”
新免佳行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但說出的話卻像惡魔:“他估計會崩潰的吧。”
怒所:“……”
他們齊齊後退半步,用凝重的視線看着他。
新免佳行:“你們做什麼?”
円道和光虛弱答複:“阿免……你剛才好可怕。”
其他的隊友紛紛露出了一個贊同的表情。
新免佳行:“……”
他轉向平常最靠譜的犬鳴席恩:“犬哥,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請盡量接下對面的扣球。”
犬鳴席恩短暫思索了一番,他很快回複:“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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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時間,兩隊繼續比賽。
水上元司和光野裕之交換上場,他跳飄球追發新免佳行。
“發的漂亮!”水原洋二發自内心地誇贊道,尤其是看見新免佳行被迫接一傳還沒接好後,他甚至笑了起來。
水上元司看見了。他在大家圍在一起慶祝時,小聲在水原洋二旁邊留言:“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終于笑了。”
水原洋二愣了下,很快意識到他說的人是自己。
他臉上的輕輕笑容瞬間僵住了,眨眼間,水原洋二的笑容便從臉上卸了下去,重新變回冷酷臉。隻是手上卻毫不客氣地對水上元司揮出了一發格外強勁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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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球,水上元司仍然跳飄球追發新免佳行,犬鳴席恩撲過來替他接起,給出一傳:“新兔!”
新免佳行噙着笑,他做出背傳的姿勢,但在碰球時一手下放,另一隻手直接将球扣過去了。
熟悉二傳進攻的飯綱掌在看見他一隻手放下來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是二次進攻,他往前一撲,單手捶起這粒球:“抱歉!北川!”
北川羽在後排接起這粒球,墊傳水原洋二,水原洋二吊球過網。
犬鳴席恩魚躍墊起,他扯了扯嘴角:“早就防着你們吊球呢!”
新免佳行跳傳円道和光,円道和光重扣突破攔網。
梓川:怒所
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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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免佳行轉到二号位,高久伸治同犬鳴席恩交換上場,而梓川的水上元司同光野裕之交換下場。
高久伸治單手舉起排球,從球的上方朝梓川的場地看去,心中不斷思索。
他知道自己不太聰明,新免佳行講的“逼迫十号傳球給北川羽”計劃他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聽二傳的話——阻礙除北川羽以外的攻手進攻。
而發球,就是一種方法。
高久伸治抛球,開始助跑。
一步,兩步,三步。
他用力一踩,蹬地往上飛躍,手臂重重打在排球上,往荒木原的方向飛去。
——這個最狡猾,逼迫他接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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