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有種五顔六色的魔力,引導着身邊的人,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嗚嗚,是她們最好的好姐們!
“芸芸,你先别哭,我們聊聊好嗎?”語氣很真誠直接。
溫聲身邊大多都是些性子很坦直的朋友,和她們呆久了,她講話也習慣直來直往。
隻是身後的兩姐們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人家哭的那麼傷心,你倒是先安慰兩句啊!
賈芸芸擡頭,臉哭的一片皺紅,她也是剛發現教室還有人,慌忙摘下有線耳機,胡亂抹了把眼淚,“阿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注意到後面兩人,她立馬緊張起來,“現在已經下課了?他們都往樓上趕了嗎?”
葉心果瞄向牆上的挂鐘,搖頭,“還有10分鐘才下課。”
江樂橙粗魯地推開身上的人,走到門口,反鎖了班門,“随便說,随便哭,我給你們把前門。”
葉心果也屁颠颠地跑到後門,鐵門咔嚓一聲,同樣反鎖,默契一笑,“我把後門。”
賈芸芸沒搞過來意思,沾濕的睫毛粘在一起,淚眼朦胧的看着她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如果我有打擾到你們,那我去衛生間好了……”
溫聲不廢話,直接開問:“是袁章那個混蛋提的分手?”
袁章仗着自己長得幾分小白臉相,學習成績又排前列,屁大點人從一年級就很懂怎麼依仗自己的優勢去沾花惹草,賈芸芸都不知道是他談過的第幾任女朋友了。
次次都是女生先哭。
此人命裡絕對帶賤。
溫聲要讓他當着全班人的面哭出來。
說起分手,賈雲雲面色立馬難堪起來,木然地站着不應聲。
當初談戀愛就沒有誰是支持他們的,現在分手了,班裡看笑話的人肯定很多,尤其她還是被綠的,就更不好意思說了……
“我可以替你教訓他,你願意嗎?”
溫聲上前抓住她的細手腕,表情很笃定,“但是教訓歸教訓,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他不值得你這麼哭,還記得之前班裡進來一條小青蛇嗎,袁章都被吓跑了,隻有你敢徒手抓它,你是我們班最最勇敢的女生,和你比,他就是最窩囊的小挫怪。”
江樂橙立馬幫腔:“芸芸呐,他将來一定會完犢子的,期中考試他就坐我左邊,我還看到他抄小紙條,四門考試都抄了哦,當時表情猥瑣的要死,我就是沒手機不然拍下來給你看,他完全配不上你!”
“最重要的是,不就隻是分手嗎?”葉心果不解,“你以後還會談無數段戀愛分無數次手,這次并不算什麼噢芸芸寶貝,請務必讓内心強大起來,以後才好手撕賤男人喲!”
葉心果你不會安慰人就别說話了吧。
江樂橙隔空朝教室後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葉心果笑着欣然接受。
賈芸芸剛才歇斯底裡的難受勁兒突然就過去了,她被誇的一時害羞起來,臉上都是淚痕,皮膚繃的有些難受,她用袖子擦着臉,看着三人,“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幫我有什麼好處呢,并沒有吧?”
江葉二人直覺溫聲是想請賈芸芸協助魏治的事,但是她們又摸不着頭腦,畢竟魏治和賈芸芸袁章平時無關聯,大家交朋友都有自己固定的圈子,魏治這種有家世的人從來不會給班裡同學任何知根知底的機會。
“我需要你幫我們三個把名聲打出去。”
溫聲目光率真地看着她,語氣很坦然,她沒覺得用一物換一物談判是什麼心機重有城府的事,隻要合情合理,大家都可以互相幫助,“替你教訓袁章這件事今天放學後就可以做到,我記得你在其他班有幾個關系很好的朋友,她們是廣播站的對吧,你隻要請她們把袁章因為亂劈腿今晚可能要遭報應這件事宣傳出去就好,而且一定要說明是一班三人組掐指預測到的……”
巴拉巴拉。
江葉二人眨着眼睛互相打着眼色。
——你懂她意思了沒?
——沒啊,真沒搞懂。
兩人又咂咂嘴,同時很有節奏地歎聲氣。
——唉别瞎琢磨了,聽她的完事。
晚上最後一節課前的課間,短短的十分鐘,溫聲一溜煙跑到一樓的公共電話廳,很輕車熟路地轉着電話圈給家裡的哥哥去電話。
嘟..
嘟…
嘟……
沒人接。
她急的抖起腿來,重新撥了過去。
十幾秒後,電話終于通了。
“?哪位”
変聲期的嗓音低低啞啞,流水似得慢慢劃過電流,卻不顯粗澀,低冷又飽滿,像穿堂而過的列車碾平後半夜的濕地。
有點好聽……
感覺每天聽到他的聲音都有點不一樣,変聲期有這麼恐怖嗎?
溫聲摸着耳朵思緒又飄到了外太空,他今早好像帶了球包,今天是周四,每周二四晚上都會去打球。
所以今晚應該沒時間吧……
路泊汀這會換了球服要去打球,耳側夾着手機正在換鞋,見對面不出聲,他的動作一頓,間隙中取下手機看屏幕,是一串陌生的公共電話号。
眉眼閃過笑谑,重新貼回耳側,語氣轉到輕佻慵懶:“三秒,不說挂了。”
唔……
每次這種倒計時溫聲就咽不下口水,她又又又被口水給嗆了,捂着嘴巴咳咳咳了起來,半分鐘後才開口,那邊還沒挂斷,“等等!是……是我啦!你先别挂!”
“放學了?”
“沒有!我們小學生很忙的好嗎,一會還有一節數學晚課呢。”溫聲嘟囔地反駁他,左右歪起小嘴,開始扯東扯西,“但是我作業都差不多寫完了,今天下午上了體育課好熱啊,我的椰奶喝完了,明天好像要下雨,今晚想吃劉嫂煮的什錦砂鍋了,更想吃校外的麻辣燙,我的漫畫書竟然被老師沒收了……”
說了半天,沒一句重點。
一起打球的同學在門外催他了,路泊汀捂着話筒,将球丢過去示意他們先走,班裡前後攝像頭明晃晃地閃着紅燈,他也沒避諱,伸腿勾過一張椅子,直截了當地坐在監控下面,開始一句接一句回應她無厘頭的話,語速也不快,整個人很松弛:“我作業也寫完了,今天上午上了體育課,椰奶還剩半瓶,雨傘搞丢了,如果要下雨你記得打車來附中接我回家,這會兒沒胃口晚飯隻想喝粥……”
想起她最近沒錢了,他忽然唇角生笑,“哥可以給你送一整套漫畫,你自己選,但是你得晚上回去給我榨橙汁,我明兒不想再喝椰奶了。”
班裡熙熙攘攘還有幾個正打掃衛生的同學,倆男生看着他這笑容散漫的樣子,八卦生起,在講台上同時怪叫起來。
“yo~bro~~這是談了?何方神聖啊?”
路泊汀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幾人,眉梢挑起作閉嘴的警告,接着若無其事地接電話。
那幾人瞅他這樣就覺得蹊跷,于是又重重陰陽笑罵幾句,趕忙打掃完就立馬滾蛋了。
啊啊啊啊
不就榨果汁嗎,這也算事??
溫聲都要高興死了,還有兩分鐘打鈴,但她已經忘了打這通電話真正的目的了,隻顧着傻笑,“我還想要最近書店新出的A版日漫高能合集冊,你給我買吧…給我買吧……我現在沒錢錢……”
他答應地很爽快,“成。”
注意一眼時間,路泊汀掐着點趕在她們上課打鈴前替她開了頭,“可以說了吧,今晚讓我做什麼。”
bbbbbbingo!
溫聲倏爾想起還沒說正事!
大眼睛謹慎地環顧着四周,她像一個蟄伏多日的冷酷殺手,隔着電話和對面的線人小聲彙報:“我要辦一件大事,但是目前還不能和你細說,今晚需要你出頭幫我警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