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分成兩路,綠珠喚了粗使小厮與她一起過去,路上不忘抱怨:“要是晚晴在就好了,她那魁梧身段光是往那兒一站便能起到震懾。”
另一邊月褚甯與柳瑩一路無話。
柳瑩忍不住偷偷用餘光打量月褚甯,她多在後廚和柴房等地幹粗活,甚少有機會見到各位主子。要不是有意查探五公子動向,怕是沒有機會見到他。
平日裡就常聽其他下人們議論他美若妖孽,比之女子都要好看。
當然與此話題相伴的,還有各種不堪入耳的淫豔猜測。
她原還不信,昨日遠遠看他一眼,便覺驚豔非常。今日離得近了,更是覺得美色如畫,堪比春花,當真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也難怪四姑娘從前如何厭他憎他,卻始終不舍得真的将他舍棄。
如換做她……恐怕也想将他留在身邊,不讨喜也無所謂,單純當個擺設看着也好。
柳瑩沉迷眼前美色,腦中更是大膽臆想起來。
不遠處猝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嚎叫,伴随着哭天喊地的咒罵聲,瞬間打斷了她春色的幻夢。
“哎喲!淩棠你個死丫頭,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啪”的一聲重響——
“哎喲喲!!”
“啪”——
“娘啊!娘你在哪兒啊娘——你兒子要被人打死了!!!”
月褚甯腳下一頓,下一瞬直奔聲音所在。
與他同時趕來的還有魏氏。
魏春華乍一趕到,差點沒被眼前一幕驚得當場仰脖子撅過去。
她的侍女喜鵲忙伸手扶住她,魏春華抖着手指頭,邊指翡微邊尖着嗓子喊:“淩棠!你、你瘋了嗎?!!”
月褚甯就近閃到一棵大樹後面,擡眸望過去。
淩宇喬的院子是從未有過的熱鬧,他院中的下人跪了一地,央求着翡微放過他們的主子。門前的梁柱吊着一個鬼哭狼嚎的人——正是淩宇喬。
光是這樣,倒不足以為奇。
然而奇就奇在淩宇喬被扒了褲子,光天化日之下,露着屁/股在外面烤太陽。
翡微手裡拿着不知從哪兒折下來的樹枝,細枝已被砍斷,隻留下一個光秃秃,又不太平整的粗樹枝。
一幹人對着她哭的哭喊的喊罵的罵,她全部充耳不聞,舉起手一下又一下往淩宇喬的屁/股上抽。
啪啪脆響,皮肉顫動。
淩宇喬的後臀很快爬滿了紅痕,有些地方挨了不止一下,傷口已經破開,慢慢向外滲血。
他不斷嗷嗷喊疼,原先還罵的頗為起勁,沒過一會兒便隻剩下喊疼的勁兒。
無論是咒罵還是哭喊,翡微一概充耳不聞,壓根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
魏春華眼見自己的心肝肉被吊起來打,簡直要氣的發狂!
那可是她的寶貝兒子,是她今生唯一的指望,平日裡重話都舍不得說,何時輪到旁人對他動手?!
她氣得渾身發抖,眼睛更是紅的駭人,尖聲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四姑娘給我按住!”
幾個壯碩的老媽子得令,立時上前要往翡微的身上撲。
然而翡微這麼多日的功夫不是白練,旁人也看不清她如何動作,隻見她身姿十分輕巧地避開那些老媽子伸過來的手,另一隻手依舊能不受幹擾地接着打淩宇喬。
淩宇喬從出生一直順風順水,從未像今日這般無助過。
就是往日父親懲罰他學業不進,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更不會罰的如此不體面!
他聲嘶力竭地哭嚎,全然不顧失态,如同一個巨大又不讨喜的孩子。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自己來……
昨日往月褚甯身上一通洩憤,這些時日積壓的怨氣總算是消了不少。他還難得做了個美夢,夢裡美女環繞,放眼皆是香肩玉足。彩芳閣的頭牌雲霜兒就坐在他懷中,美人媚眼如絲,波濤洶湧,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夢裡也受不了。
他正要脫褲子辦事,忽然覺得身上猛地一冷,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哆嗦,于是好好的美夢就此結束。
待他睜開眼看清來人,自是大動肝火,怒問:“四姐!大清早的你不睡覺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翡微當時垂着眼,平靜地俯視他,隻問:“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他當時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她打擾了美夢哪裡能心平氣和,便隻顧着發脾氣,罵道:“四姐我覺得你不是失憶!是腦子有疾!什麼事不能等我睡——”
後面的話來不及說完,他已被淩棠拽着後領拖下床。
他也來不及想為什麼四姐如今力大如牛,因為下一刻他就被吊起在半空中,迎面就是清晨的寒風。
淩棠二話不說,上來一劍砍破他的褲腰帶——
從前他與四姐不是沒鬧過矛盾,但長大以後最多也就是嘴上鬥幾句,或是冷戰一段時日便也就過去了。
沒承想,四姐今日竟下如此狠手!
鬧的動靜實在太大,府裡頭的人除了上朝的淩國雙幾乎都聚了過來。
此刻淩宇喬簡直悔不當初,早知當時四姐給他選擇的時候,他真應該自己來!哪怕自扇耳光也好過在全府面前丢這麼大的臉!!!
淩宇喬無地自容,咒罵聲轉為哀求聲,開口求道:“四姐!求求……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