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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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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依山把扇子拉近點,“公子沒有算到,咱家欲見公子之心,雖萬水千山,亦難阻我一往無前。”

此話一出,觸手生涼的扇骨忽然像是着了火,順着觀瀾的指尖,一直燒到了耳後根。

他仿佛被燙到了,倉促地想要收回手,陸依山察覺到他的退縮,猝然一發力,二公子根本不是對手,雖沒有立時三刻落入懷中,卻也定在了相當危險的距離。

“自來同床共枕與同舟共濟,不過幾字之差,我原當公子是與我交過心的人,氣上兩日,總歸還是要見面把話說開了的。哪曉得公子這出将相和唱罷,緊跟着就是兩相别,敢情隻有咱家巴望着登公子這條船,公子從頭到尾,不過想和我春宵一度而已?”陸依山語中含了一絲怨怒。

他沒有明言古文派在嫘祖廟前跪谏一事,但葉觀瀾的那瓶藥膏,卻實實表明公子在聶岸明升暗降吃了大虧以後,便參透了督主的以退為進之意。

陸依山從不懷疑,以葉觀瀾的九曲玲珑心早晚能想通這點。他介意的,是葉觀瀾在想通這點後,除了那瓶藥膏,再無隻言片語傳來,大有趁此嫌隙一冷到底,從此天地各行道、山水不相關的絕情架勢。

或許在葉觀瀾眼裡,山水原就不應相關。

想明白這些的九千歲,感受到了平生絕無僅有的沮喪,并由這沮喪中滋生出一絲未名的逆反之心。

陸依山放過竹扇,改擒住葉觀瀾的手腕,用力把人帶向自己。與此同時伸手拉過屏風,讓滿牆煌煌英靈無法再成為公子的依靠。

葉觀瀾被圈緊了後腰,反身壓向臨窗供歇腳用的須彌榻。這一下跌得不輕,他險些痛呼出聲,可是想到郡主他們還在外頭,隻能用力咬住下唇。

陸依山捏住葉觀瀾的下巴,試圖讓他張開嘴。幾番嘗試後,葉觀瀾終是按捺不住羞憤,低低叫出了九千歲的名字:“陸依山,你混——”

陸依山就在這一聲裡倏忽俯首,堵住了公子的唇。

督主舌尖逞兇,深汲檀口的每一處,甚至用牙咬住葉觀瀾的,将嗚咽聲碾成破碎的喘息,讓他叫不出,隻能熬得雙眸含水,手用力抓撓着自己的肩頸、後背,發現無果後緩緩劃過胸口,把前襟揉得一團皺,喘息中帶上了求饒似的泣聲,陸依山卻鐵石心腸地選擇忽略不見。

他曾經嘗試了各種手段,卻發現公子如玉,觸手生溫,擡之冷然,哪怕捧在掌心摩挲過千百回,也隻夠他熱上一時半刻。

可陸依山不要公子做山巅月、九霄雲,凡此間所有的可望不可即,他都要一一打碎。陸依山來的路上就已想好,就算冒渎神的大不韪,他也要把葉觀瀾變成一個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心上人。

葉觀瀾哭了,那一滴淚劃過眼角時,陸依山睫毛輕動了下。稍稍擡臉,吻卻順勢流連到葉觀瀾的眼梢。

“方氏是太子的母家,你要拉攏安陶和綏雲軍,就無論如何繞不開東宮這一關。太子年少落難心性難料,你和他相與不比侍奉陛下輕松半點。若無咱家私下裡跟你暗通款曲,借重方家促成軍鎮建設一事,便如同火中取栗,危機都在你瞧不見的地方等着。”

葉觀瀾不得不發自内心感歎督主的精明,竟然這麼快就猜中了自己的心事。然那句“暗通款曲”,又一以貫之地帶着陸依山式的壞,不露聲色地提醒着公子眼下的處境。

葉觀瀾又氣又恨,張口咬在身上人的肩膀,一點餘力不留,似要連本帶利地将這些天的憋悶都讨要回來。

挨近了,葉觀瀾才看清,不過幾日未見,這位不可一世的東廠九千歲,竟然顯得憔悴了許多。

他一早便聽說過内廷行刑的厲害,但陸依山的身手不凡,他也是親眼得見的。葉觀瀾不相信幾棍子就能打殺掉督主的血氣,禍害遺千年這句話,總是與陸依山格外相稱。

然而就像督主所言,公子并非算無遺策。葉觀瀾未料到陸依山欲見自己之心,短短半炷香,就能驅馬從西趕到東,亦如他想不到,心傷往往比身傷更能割人氣血,即便鋼筋鐵骨也不能免俗。

葉觀瀾的心一下就亂了。重來一世,他的步步為營中,卻添了叫做“陸依山”的變數,躲躲不過,繞又繞不開,葉觀瀾無奈地歎出聲。

“早知今日。”

陸依山啄吻過公子鬓角,投來詢問的眼神。

葉觀瀾偏頭,與九千歲鼻息相聞,夢呓般地喃喃:“當初就該讓你活活疼死。”

陸依山笑了,吻以更加蠻橫狂暴的方式落下來。情欲的波潮一點點蠶食盡理智,葉觀瀾恍惚中化身浮木,被席卷着,拍打着,除了陸依山的懷抱他無地可去,在這間名曰“忠賢”、镌刻生死的小小祠堂,體會到了人世間另一種極緻。

風浪終也偃息,庭院中月華如練,積水空明。

葉觀瀾伏身難平呼吸,良久,卻聽不到頂上有任何聲音傳來。

他側轉臉,隻見陸依山目光無比專注地盯着自己,透過那眼神,葉觀瀾恍然有種隔世相看的錯覺。

他忽想起,前世獄卒酒醉時分的閑談,“你們不知道,那九千歲精明一世,這回卻跟糊塗油蒙了心,再不就是魑魅邪祟附了身一樣,死活非要給葉家求情。白白挨了幾十廷仗不說,還被陛下一怒之下發落到喜峰口禦敵。關外戰事那般激烈,他一個閹人如何做得來領兵打仗之事,不是擺明了用自己的命換牢裡這個病秧子的命麼.....”

“從前也沒聽說,東廠跟葉家有什麼淵源啊......”

精鐵束袖映着月光,亮灼灼地刺進葉觀瀾眼底。那眼神——他腦海中靈光電閃——伴着紅氅如雲從高台抛落,赫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安陶抱劍坐在廊下想心事,擡頭打量着天色,不放心道:“這都多早晚了,裡頭不會出什麼事吧?”

篝火旁圍坐的人又多出一個。陸向深撥弄着火竈,照吃飽了犯困的歡喜腦袋上來一下。後者小雞傷食似的打了個飽嗝,捂在懷裡的番薯滾掉地上,人也不由自主歪向一旁的遂心。

陸向深撿起紅薯吹了吹,随手扔進火堆裡,“師姐過慮了,世上若真有一個人,能跟陸依山旗鼓相當,那便隻有葉觀瀾。”

“那年覆舟山演武,那個冒死救駕的小火者......”葉觀瀾渙散的瞳仁陡然聚起光。

陸依山輕舔唇角,絲絲縷縷的腥甜味漫漶在齒間。他拇指一刮,正按在葉觀瀾的額心。

“公子點朱吧,”陸依山将臉埋入葉觀瀾頸間,喑啞地說道,“為了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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