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着話,門口傳來敲門聲。
尤羨起身開門,就見門外站着一個女仆,她生得精緻小巧,泛紅的眼眶帶着倔強,她手裡捧着托盤:“夫人,這是四少爺的藥。”
四少爺的咳疾是娘胎裡帶來的,整個老宅的人都知道。這次四少爺回來,湯藥一早就準備好了。
尤羨接過托盤,剛準備說話,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女仆被來人扯住手腕,接着就是怒氣沉沉的咆哮。
“月琴,你離開我,就是為了當女仆伺候别人嗎?”
月琴揮開秦日的手:“我不要你管!我憑我的努力工作掙錢,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不用我管?!月琴,你的心是鐵做的嗎?!我為你付出的一切,你都忘了嗎?!”
淚水順着月琴的臉頰滴落:“對,我都忘了!我們的感情,我們的歡笑,我們的眼淚,我們的心心相惜,我都忘了!跟着我們的回憶一起埋葬了!你去找你的尤沁吧,你就當我死了!”
尤羨剛松開的腳趾又緊緊地扣了起來,她隐忍不發地關上門。
秦日卻突然暴怒,咚的一下,把月琴按在門上,低頭和她吻在一起。
剛合上的門哐當一聲砸牆上,尤羨反應迅速地退後一步,才沒被門闆拍到臉。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靠在門上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有的時候還真的挺想報警的。
随着房門徹底敞開,尤羨也看見了走廊上的尤沁。她正捂着臉低聲哭泣,眼中卻沒有絲毫悲傷。察覺到尤羨在看她,尤沁臉上閃過尴尬,别扭地别過身去。
尤羨也沒在意,她現在隻想把這對在門口颠·鸾·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的狂徒扔出去。她湊到兩人跟前,冷不丁道:“秦湖來了。”
像是澆了盆涼水,月琴驚醒般一把推開了秦日,兩人慌亂地看了眼樓梯口,沒見到别人,這才松了口氣。
秦日抹了抹嘴唇,看向尤羨:“敢騙我?”
尤羨笑了下,眼尾上挑:“怎麼?秦湖沒來你不高興?我的好外孫,你要是想,奶奶随時可以把你媽叫過來。”
秦日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趨炎附勢的女人,他懶得跟她計較,扯着月琴的手腕:“跟我走。”
月琴又要掙紮,尤羨眼疾手快地照着秦日的大腚來了一腳:“啊哒!“
秦日毫無防備,扯着月琴一個狗吃屎,摔在了尤沁面前。
尤羨神清氣爽地鎖上門,哼着小曲把藥端給了戊驚。
“大郎,喝藥啦~“
戊驚正擺弄着手裡的紙巾:“不喝,倒了。”
尤羨擡手扶額,45度角擡起下颌,嘴角勾出痛苦無奈的冷笑:“男人,非要逼着我喂你嗎?你不吃藥,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咳一聲,我的心就痛一下,你再這樣咳下去,我的心就要痛死了,摔碎了!我的人都要被你折磨瘋了了!”她兩手撐在沙發上,發狠了忘情了:“好,你不喝是吧?這是你逼我的!”
戊驚擡眸,淡定地看着她:“不想喝,要小媽喂。”
尤羨像隻被捏住脖子的野貓,瞬間眼神都清澈了。她直起身,端起湯藥溫柔地澆灌盆栽:“這什麼破藥,也想入我們老大的口,真是不自量力。”
兩人在屋裡待了一會,就有傭人來敲門,晚餐已經備好了。
等兩人出現在餐廳,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老爺用飯都是在自己房裡,所以主位是空的。秦湖、秦川、秦海夫婦分别坐在兩側,接下來是戊驚和其他小輩的位置。
尤羨沒找到留給自己的位子,自然而然地坐到戊驚旁邊。
二夫人陰陽怪氣道:“在四弟房裡待了一下午還不夠,晚飯又要坐他跟前。就算是老爺的情婦,也該有點分寸。”
尤羨抿了口白葡萄酒,慵懶地托着下巴,眸光潋滟,笑聲像是銀鈴:“好兒媳,你有這功夫研究我和戊驚,不如想法子好好籠絡一下你家那位。”
二夫人順着她的眼神,看向身邊被勾了魂的秦川,實在沒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
秦川這才回過神來,粘膩的目光從尤羨身上離開,整了整袖口,呵斥道:“好好地吃着飯,别找不痛快!”
秦齊和戚簡都坐在尤羨的斜對面。此時戚簡的彈幕裡全是:
“姐姐好壞我好愛”。
“尤姐這誰能頂得住啊,換我我也迷糊。”
“嗚嗚嗚母愛變質,戊驚我要搶你老婆!!”
秦齊的彈幕裡則截然不同,他的直播間除了粉絲還有經驗豐富的老玩家。
“這個尤羨太頭鐵了,在沒摸透副本前就敢激怒NPC”
“聽說也才進過一次副本,上次副本也是這樣靠裝逼嘩衆取寵”
“上個副本運氣好呗,得意忘形了,以為這次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