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管家說還是沒有信号。”
“這鐵架這麼大,把人釘在鐵架上,再放到石柱上,這是怎麼做到的?”秦海自言自語道。
尤羨點頭:對啊對啊,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們去草坪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迹,找到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
秦海和傭人的交談聲越來越小,尤羨忍不住屏住呼吸仔細傾聽。
“ 聽夠了沒?”
嚯!尤羨被吓了一跳。雖然戊驚音量不大,但是冷不丁來一下,着實把尤羨驚着了。
戊驚哼笑一聲,尤羨就知道他是故意報複。
戊驚似乎跟着衆人進了地下室,腳步聲帶着回音,傭人們擡着屍體。
秦日略帶不耐的聲音響起:“擡穩點,血沾到我鞋上了。”
似乎是被他父親拉了一下:“阿日,死者為大,那是你二舅。”
秦齊溫和的聲音響起:“快到了。”
尤羨聽得有些無聊,女傭就來問她:“夫人,畫室準備好了,您現在要去嗎?”
畫室在三樓的閣樓花房裡,順着牆壁内側的懸梯往上,就可以看見一方小天地。
木窗被打開,明媚的陽光落在畫架上,綠色的藤蘿爬滿窗台,色彩明豔的洋牡丹錦簇盛開,粉色的鈴蘭插在窗邊矮桌上,旁邊放着精緻的茶點。
閣樓的牆壁上,挂着一幅幅絢爛的油畫。尤羨背着手,慢慢地欣賞,油畫是别墅的風景,有春天、有夏天和冬天,倒是沒看到秋天。
尤羨從窗戶往外看去,層巒疊翠,間或有火紅的楓葉,像是燃起的晚霞,作畫人很擅長使用濃重的色彩,如果能畫秋天的别墅,定然是十分漂亮。
她坐到木凳上,畫架上已經有張底稿,畫的樹林流水,她拿筆刷粘着顔料,粗略地在水面上勾勒出飄落的楓葉。
傭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陰沉沉道:“夫人,老爺吩咐過的,不能畫秋天的,您……忘了嗎……”
天邊又暗了下來,大片的烏雲壓在山頂,潮濕的風卷進閣樓。
傭人舉起小巧的錘子,目光怨毒:“老爺說了,畫了秋天,就打斷她的手……”
尤羨頭都沒回,筆刷不停地往畫上填了幾筆,原本暗黃色的楓葉漸漸變成四肢舒展的大□□,在水裡遊泳。
她一邊給□□背上點疙瘩,一邊指揮道:“什麼秋天,畫框後面的釘子松了,愣着幹什麼,趕快釘好。”
傭人高高地舉着錘子,叮地一聲輕輕敲在畫框上。
等尤羨完成自己的□□戲水大作,畫框也釘好了,她把自己的畫挂到牆上,滿意地點點頭。
誰知畫室突然像是地震一般,發出嗡嗡的響動,沉重的畫框砸了下來。
尤羨眼疾手快拉旁邊的傭人擋住,這才沒被砸個正着。
傭人被沒幹的顔料糊了一臉,畫框套在脖子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尤羨就一臉憤怒先發制人:“都說了,畫框不牢了讓你釘好,你不聽,被砸了吧!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你擋住,我受傷了你可就完了!”
傭人本來還有些不忿,聽到她的話,頓覺有理,要是夫人受傷,老爺不會饒了她的!
“隻可惜了我的畫。算了,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下去整理一下吧。”
傭人連忙鞠躬道歉,感激涕零地頂着畫框跑了出去。
尤羨這才伸了個懶腰,吃着茶點,悠閑地疊了幾隻紙玫瑰。
耳邊傳來戊驚那邊的聲音,似乎是已經把秦川的屍體安置好了。尤羨思緒飄遠,要是放在凍庫的話,不會跟要吃的東西放一起吧,咦惹,嫌棄。
她正想跟戊驚打聽打聽凍庫裡有哪些吃的。樓下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随即是嘈雜的呼喊聲。
尤羨下意識地朝窗外看去,正對上秦齊憤怒的目光,他懷裡抱着尤沁,看不清具體情況,而他們身邊,是摔碎的大花瓶。
見到是尤羨,秦齊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随後變成了然,夾雜着濃濃的失望。
他壓抑着情緒喊道:“尤羨,你先下來。”
尤羨撓頭:不是,怎麼感覺下去會被瘋狗咬?
就在剛才,秦川屍體被安置好後,秦日父子就先離開了,秦海似乎有話要和戊驚談,讓秦川先回去。
從地下室出來,經過主樓後的花園,秦川就聽見尤沁和秦湖的交談聲。
“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我讓你跟着來,就是讓你好好看着秦日,現在秦日天天跟那個女仆待在一起,你最好趕快想辦法,要不然,你也不用留下了。”
尤沁抽噎着:“湖姨,我知道了,我是真心喜歡阿日的,您再給我點時間,不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