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羨放下白布,撇撇嘴,走回了戊驚身邊,沖着秦齊吼道:“鏡子呢?怎麼沒看見鏡子?”
秦齊指向屍體後方:“不就在那裡嗎?”
衆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空無一物。
“鏡子呢?”秦海聲音都拔高了。
傭人們驚慌了起來。
二夫人更是道:“鏡子裡面果然有鬼!自己消失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管家走了進來:“你們是說鏡子不見了?”
很快所有人就被帶進房間,由管家手下的傭人親自檢查。
一個小時後,秦日理了理領口,很是不耐:“檢查也檢查完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管家渾濁的眼珠在所有人身上徘徊了一圈:“既然沒有找到鏡子,各位小姐少爺當然可以離開。但是鏡子是邪惡之物,會帶來不幸,如果看到了,一定要告知我處理……”
咔嚓,窗外閃電劃過,将管家的臉映襯得晦暗不明。
屋内一片寂靜,衆人目送着管家離開,傭人們将秦湖的屍體放進冷庫,其餘人紛紛回了房間。
尤羨和戊驚關上房門,小紙人就從桌子後面探出頭看了看,又從桌子下面提上來一個跟它差不多大的鏡子。
尤羨走過去,用指尖摸了摸它的大腦門:“真棒!”
小紙人就抱着她的手指蹭了蹭。
尤羨好奇地摸了摸被扣轉的鏡子:“老大,你說秦湖是誰殺的呢?”
戊驚把窗戶關好,肯定道:“她丈夫。”
尤羨笑眯了眼:“我也覺得。不過,上午剛說了鏡子能殺人,下午鏡子就出現了,這也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副本在根據我們的意識,來安排後續劇情。”戚潋對着戚簡低聲道。
兩人坐在側樓大廳,看着燃燒的篝火,發生了這樣的事,二夫人執意讓他們留在側樓。
戚簡聽着戚潋的猜測,渾身發毛:“所以上午尤姐和戊哥才說了那番話……”
戚潋點點頭,戚簡又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那鏡子……”
戚潋噓了一聲。
直播間的觀衆也激動起來:
“刺激刺激,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鏡子是被女兒和女婿拿走了嗎?”
“看戚潋的樣子應該是”
“他們拿那個東西不會有危險吧?”
“你就相信他們吧,這兩人看起來莽,實則穩如老狗”
穩如老狗的尤羨磨蹭了半天,把鏡子推給了戊驚:“老大,還是你先看吧。”
戊驚接過鏡子:“出息。”
尤羨哼哼兩聲以示反對,她又不是害怕,反正戊驚在,她就想當隻可可愛愛的小鹹魚腫麼啦~
鏡子被翻轉過來,映出了戊驚的面容,他挑挑眉,看不出什麼情緒:“過來看。”
尤羨湊過去一看,還是戊驚的臉,鏡子裡的人也沒什麼奇怪的動作。隻不過,鏡子裡,戊驚的臉上被用朱砂畫上了古怪的紋路,像是某種神秘的圖騰,又像是難以勘破的法咒,給他清隽的臉添上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野性和神秘。
尤羨就沖着自己照了下,和戊驚一樣,她臉上也畫着花紋,尤羨用手擦了擦,沒有任何變化。
她又拿着鏡子照了照周圍,入目,是一片紅色,那是一條條紅色的細線,密密麻麻地懸挂在牆上、房頂,紅褐色的木牌懸挂在細線交彙處,随着線輕輕顫動。
尤羨的呼吸不自覺加快了,細線的顫抖更加頻繁,木牌抖動,碰撞,卻聽不到它們的聲音。
咚——窗外雷聲響起。大雨嘩啦啦落下,像是合着她的心跳,又像是跟随着着木牌撞擊的節奏,忽緩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