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文依然坐在原位,沒有起身,仿佛對壓抑的氣氛一無所覺。
他的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你雖然在學生會三大主席的名額上挂了名,卻從來沒有來過學生會,你對學院的情況并不了解。”
雖然兩人都是出身頂級财閥,在學院裡的各種重要職務上挂了名,但厲玄烨對學院的事務毫無興趣,從來不怎麼管事,整天無所事事。
不過,是一個纨绔子弟。
慕容景文頓了頓,很快将心中的輕視壓了下去,繼續說道:“網球是我們的國球體育項目,今年又恰逢成立100周年的德維爾國際錦标賽。雅克杯全國大賽的冠軍隊将有機會參加這場國際賽事,全球矚目,這對學生會主席的我們來說,無疑會在我們的人生履曆上增添一筆濃墨重彩。”
慕容景文的這番話,即是對厲玄烨的解釋,也是一種隐晦的提醒。
赢下這一次的雅克杯比賽非常重要,這不僅關乎埃斯帕森的榮譽,更關乎他們未來在家族中的地位。
别看S班的F4他們都出自權勢滔天的頂級家族,位于埃斯帕森學院的金字塔尖。
可大家族内的子弟衆多,每個人的資産分配都需要他們表現優異才有機會争取到更多份額。
因此,他們的人生履曆哪怕通過一些手段,也必須包裝得光鮮亮麗,才有利于他們畢業後在家族中争取到更多的權利和地位。
埃斯帕森高級學院正是這些權勢後代進行履曆包裝的一個場所。
這次的網球比賽,無疑是一個為未來鋪路的絕佳機會。
厲玄烨可不在乎這些虛僞的包裝,他對這個提醒并不買賬。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語氣傲慢又充滿了自信:“即使沒有這個網球冠軍的榮譽,該我得到的東西和地位,依然淩然衆人,誰也撼動不了。”
嗤!天真。
慕容景文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仿佛在審視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毫無退縮之意:“我作為網球部的顧問,自然有權決定誰可以加入網球部。至于你發紅牌的事情,那是你和他之間的問題。”
厲玄烨的臉色瞬間沉到谷底,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可你現在這樣做,根本就是在将我的面子放在地面上摩擦!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聲音中滿是譏諷與不屑:“你不就是想借此機會将你那個雙胞胎哥哥比下去嗎?省省力氣吧,家族的繼承人自定下來之後,你們接受的教育就不再一樣,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成功。”
聽到厲玄烨提起自己的哥哥,慕容景文終于被踩到了痛腳。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仿佛被觸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經。
“啵——”
他手上那根精緻的羽毛筆被他狠狠地折斷。
雲淡風輕的臉龐上出現了一道裂縫,慕容景文咬牙切齒道:“憑什麼?他不過是比我早出生幾秒鐘!”
那張溫潤爾雅的紳士面具瞬間破裂,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欲望。
富可敵國的家業,憑什麼不能是他的!
慕容景文的聲音中帶着憤怒和不甘:“你願意被你的大哥比下去,無所事事度日。我可不會甘心!”
厲玄烨的心中猛地一震,腦海中浮現出昨晚回老宅聚會時的場景。
那個早早被定為繼承人的大哥,高高在上,手裡把玩着精緻的酒杯,眼神淡漠地掃視着周圍的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他這個弟弟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透明,甚至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
厲玄烨想起那個身影,雙手忍不住握緊成拳,指甲幾乎要刺破皮膚,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進入大哥的視線。
那種淡淡的、目空一切的眼神,如同一把鈍刀,狠狠地剜在厲玄烨的心上,令他感到被無視的屈辱感。
無名火從心底蹿起,瞬間将他整個人吞噬,忍不住想要毀滅一切。
厲玄烨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他拿出了手機,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給我打斷圖予喬的手!!!立刻!馬上!】
消息發出去的瞬間,厲玄烨的臉上露出一抹扭曲的快意。
他比不上那個人,難道還不能自由定義一個小小D班生的生死嗎?
**
高長宇的手機屏幕亮起,一條短信映入眼簾,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嚴峻。
這是季良離開後,厲少第一次親自給他安排的任務,他必須辦得妥妥的,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高長宇迅速召集了一些人,打聽到圖予喬正在上遊泳課後,他的狗腿子立刻聯系了D班的人。
那些人趁圖予喬洗澡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将更衣室鎖上。
圖予喬洗完澡後,關掉了水龍頭,才發現更衣室裡靜得可怕,而他的換洗衣服不翼而飛。
他心中一沉,瞬間察覺到異樣,隻剩下一條浴巾圍在身上,一身清爽地從隔間裡走了出來。
圖予喬的身形纖細而優美,一陣風吹來似乎就能将他吹走。
他的肌膚在水汽的蒸騰下,顯得格外白皙透亮,宛如上好的瓷器,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濕漉漉的頭發被圖予喬修長的手指随意地撥到頭頂,幾縷細碎的短發頑皮地垂落,貼在他仍帶着水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靈動與俏皮。
水珠沿着蒼白的肌膚滑落,仿佛晶瑩剔透的珍珠在精緻的瓷器上跳躍,留下一道細小的水痕。
整個人猶如出水的芙蓉,清新脫俗,散發着一股清甜微微泛澀的味道,迷人心魄,讓人憐惜。
等在更衣室外的衆人,看到眼前這副美人出浴的景象,仿佛被施了定身術,瞬間愣在原地。
他們的眼中閃過驚豔和貪婪的複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