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劉柳回房間休息了,夏琮也緒安去了自己的卧室。
緒安站在卧室門口觀察卧室裡面,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換了一張大床。
夏琮見緒安在門口站定,便催促着:“進來啊,愣着什麼呢。”
緒安走進來正經說道:“我看你卧室的衣服玩具都收拾好了沒有。”
“那當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想起緒安第一次來發生的糗事,然後又憋不住互相笑了起來。
那些玩具被夏琮統統請出了卧室,書架裡放着一個籃球,一隻網球拍,還有一對滑雪闆,從一個兒童房轉變成了青少年的房間。
緒安知道夏琮籃球打得很好,但是不知道夏琮居然會滑雪。
“你喜歡滑雪?”
夏琮從别的房間拿過來一個枕頭放在床頭,整理床鋪,聽到聲音循着緒安的視線望過去:“還好吧,玩過一段時間。”
緒安點點頭随後收回視線,看向夏琮。
他好像有點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好了,過來睡覺吧?”
緒安後知後覺:“嗯?”
夏琮重複道:“過來休息一會兒。”
緒安看着夏琮熟練地爬上床,心裡又猶豫了,這算是同床共枕嗎?
緒安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這樣的想法,并且這個想法怪讓緒安不自在,說不上讨厭,但是緒安現在還無法自然地接受這樣的舉動。
之前自己連和夏琮說句話都要斟酌一番,現在關系突然就快進到一起睡在一張床上。
見緒安似乎陷入某種沉思,夏琮催促着,絲毫未發現現在自己的表現就像個催促着忙着加班的丈夫趕緊休息的妻子。
“快過來啊,睡覺睡覺。”
看着夏琮坦然的表現,緒安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于扭捏了。
走到床邊,夏琮擡頭問着:“你想睡裡邊還是外邊?”
“我都行。”
夏琮于是點頭:“那我睡外面,你睡裡面,我怕把你擠下去。”
緒安依言爬上床,靠着牆躺下,夏琮的床再大也是單人床,兩個人躺上去總是有點勉強。
夏琮也在外側躺下。
窗外蟬鳴躁動,卧室裡空調溫度正好,夏琮在兩人身上蓋上了一條薄被。
被子是蠶絲做的,肌膚接觸很舒适,緒安本以為會緊張得睡不着,哪知剛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緒安迷迷糊糊睜開眼,下意識側過頭看向夏琮。
夏琮還沒醒,整個身子側過來,面向緒安,呼吸起伏均勻,看來睡得挺沉。
緒安躺了一會兒直到徹底清醒過來,然後慢慢掀開被子準備起床。
兩人挨得很近,緒安輕輕一動夏琮就有察覺,安穩的眉頭輕輕皺着。
緒安沒想到夏琮這麼容易被驚擾,已經離開床的上半身定住,緒安緊緊抿住嘴就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夏琮的眉頭重新舒展開。
緒安慢慢坐起來,觀察着下一步該往哪兒落腳,就見夏琮動了動,上側的手臂往前伸,正巧搭在了緒安的肚子上。
緒安一陣頭疼,他動作都已經這麼輕了,早知道就該睡外面了。
輕手輕腳地将夏琮的手挪到一邊,像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驚擾到熟睡的主人,緊張的動作讓緒安熱出一層細汗。
夏琮的床是一個三面包圍的結構,要出去隻有從夏琮的身上翻過去。緒安歎氣,這真是一個艱巨的工程。
小心翼翼地翻到夏琮正上方,緒安一雙眼睛注視着夏琮臉上的表情,一旦夏琮開始皺眉他就即使定住,腳上沒注意不小心踩到了夏琮的小腿。
雖然隻是輕輕猜到,但是夏琮還是感受到了,于是由側躺變為平躺,緒安撐在外面的手被夏琮的動作一推,真個人猛地向下撲去。
緒安提着嗓子眼兒撞上了夏琮的胸口,臉在最後關頭往旁邊一扭,埋進夏琮的頸窩間,避免了一場臉臉相撞的悲劇。
夏琮做夢夢到自己遊走在一片蒲公英花田裡,一眼所到之處都長滿了白色的毛絨球,長風一吹,無數羽毛乘風而起,遮住了天空,從側臉從眼前從手指間飛過。
夏琮伸出手準備抓住朝自己眼前飛來的絨毛,然後就見那個小小絨毛瞬間變為一顆巨大隕石,投下來的陰影正巧落到夏琮身上。
夏琮轉身,卻發現漫天的絨毛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顆顆帶着火光的隕石,頭頂的一棵隕石重重砸到了夏琮的身上,壓得夏琮喘不過氣,幾乎窒息。
夏琮猛地咳嗽起來,在痛苦的咳嗽聲中漸漸清醒,然後才發現壓住自己的根本不是什麼隕石,而是這個睡覺都不老實的緒安。
緒安一骨碌爬起來,坐到床邊,滿懷愧疚地看着夏琮。
夏琮好不容易緩過氣,皺着一張臉問着:“怎麼睡個覺都不老實。”
緒安瞪大眼睛聽看着這人倒打一耙,到底是誰睡覺不老實?
緒安懶得拆穿他,隻是解釋着:“我醒了,準備下床。”
夏琮挑眉問着:“那你怎麼會趴到我身上?”
那還不是你睡覺不老實嘛。
夏琮扶着胸口坐起來:“差點被你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