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遠處。
一輛畫着聯合政府标志的軍卡往這裡駛來,車裡一個面目冷峻的亞洲男人正眯着眼睛看着堵在基地門前的幾個女孩。
旁邊一個黑人副官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前方,說到:“嘿,方,你看到剛才那個女孩的身手了嗎,好厲害,至少是十階異能者了吧。”
方馳景細細回想着女孩方才一邊躲避雷電攻擊,一邊利落砍斷高階變異喪屍的四肢,敏捷的身手在高階異能者裡也算上乘。
“不過為什麼,我居然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他喃喃道
“哎呀這有什麼奇怪的,”另一邊,一個棕色頭發的白人不滿的嚷嚷道,“你們中國人不是總說高手在民間嗎?說不定就是一個沒有登記在冊的高階異能者呢,到時候抓了不就是。”
德國人安德烈和方馳景是一個訓練營出來的,新兵時期就是死對頭。如今他倆又分到一個部隊,但職位還是被方馳景壓一頭,令他很不滿。
說來也巧,他們本來被派出去南部救出一個實驗團隊,據說遭遇喪屍潮無法行動,結果走到一半又聽說實驗團隊已經被救回,隻好認命往回趕。
趕了四分之一,又接到通知說附近一個小基地遭遇中型喪屍潮,喪屍比人多的那種,叫他們去幫忙。
剛接到這個任務時每個人都非常郁悶,他們隸屬于西南基地的特種突擊部隊沙蟲,每個人都實力極強。在此時前他們隻接受最艱難最險惡的任務,可如今卻讓他們幹這種簡單的小事兒。
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們累死累活感到基地門前,卻發現報告中的一個中型喪屍潮外加一個高階喪屍就全被一個女人解決了。
想到這一路上白費的汽油就心疼,安德烈嘴上抱怨地更狠了。
剛轉頭想叫方馳景回去,卻見他繼續開車駛近了基地。
隻見三個女孩一起撿着晶核,兩個亞洲女孩還時不時回手砍一個喪屍,除了剛剛大開殺戒的那個高個子女生,另一個身材嬌小一些的女孩下手也極為果斷熟練,唯獨那個白人女孩十分害怕,似乎還不習慣喪屍的存在。
見到巨大的軍卡靠近,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浮現不同程度的驚訝。
珍妮的驚喜,軍隊的出現對民衆來說無疑的令人振奮的;向秋和淩空更多的是驚疑,按照她們的估算聯合軍來這兒至少要半天,而他們卻剛過一個鐘頭就到了。
這時車門打開,車上走下一個中國人一個德國人,穿着聯合軍的作戰服,标着聯合軍旗和各自的國旗,帶着蒙面。珍妮歡喜地迎了上去,向兩人問候道:“你們好,請問是聯合軍隊派來協助基地的嗎?”
“是的。”雖然對眼前這個一看就是普通人的女生不感興趣,但方馳景還是禮貌地用英文回應,至于後面的交流,自然就由同為白種人的安德烈進行溝通。
聽到那個亞洲男人的回答,向秋和淩空都眯了眯眼,顯然她倆對此是不相信的。
眼前這倆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淩空甚至看出來那倆人的異能等級不低于她。
要知道如今的高階異能者——也就是十階以上的異能者,都是相當于稀有資源的存在,聯合政府和每個國家最寶貴的就是這幾個高階異能者,他們每個人都承擔着人類的希望,怎麼可能被派來協助一個小小的私人基地。
但眼下已經不由她們想這麼多,因為她們剛剛還在視奸的那個亞洲男人已經向她們走了過來。
這人高大挺拔,看得出來身材很好,連臃腫的作戰服都被他穿得很有姿色。
但是淩空此時完全沒有心思意淫,這個男人除了姿色,帶給她更多的是威壓,這是異能者對異能等級低于自己的人才會奏效的一種精神壓制,但不會對對方的心理和生理造成實質性傷害,多用來試探對手。
正當淩空壓力劇增時,隻聽向秋沖那人輕快的吹了一聲口哨,笑道:“那位帥哥,威壓收收呗,都吓到人家了。”
完全沒有吓到的樣子啊!淩空在心裡吐槽道.
而且這副輕佻的口氣,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撩撥人家。
而方馳景一瞬間呆住了,或許是被剛剛那段輕浮的話給吓到了,隔着蒙面都能感受到他的窘迫。
看着眼前倆人,那個個頭嬌小,面容精緻的女孩正一臉警惕得盯着他,顯然是受到了威壓的影響,不過他看得出來這人也是十階的強者;
而另一個更為高挑,面容英氣的女人看着悠閑得靠在車身上,深邃的眼睛裡卻是掩蓋不住的打量,可即使沒有放下警覺,但周身散發出的更多是從容和自得。
更重要的是,他看不出這人的深淺,顯然她的異能等級在自己之上。
想到這裡,方馳景加重了對她的戒備。
不過聽到這個女人用中文對他說話後還是把威壓收起來,開口用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都是日本人。”
看見這人已經把威壓收起來,淩空長舒一口氣,同時她心裡也有了個數,這人的異能等級沒有她的秋姐高。
隻見一旁向秋揮了揮手,說到:“沒事,倒是你們幸苦了,官方基地離這兒可不近吧,這麼大老遠趕來想必不容易。”
“那道不至于,”方馳景摸了摸耳朵,淩空發現這人露出的一部分耳朵已經通紅,“我們是做任務碰巧路過,被派來實施救援。”
“哎呀呀真是幸苦了,”向秋故作驚歎道,“不知道同志你的任務是否順利啊?”
“嗯......已經完成了......”方馳景又摸了摸鼻子,想到那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救援任務,不免有點尴尬,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們呢,你們為什麼來這裡,這兒可不是從屬華國的私人基地。”
“看見那個妹妹沒?”向秋指了指跟白人軍官聊得正歡的珍妮,“她說她的男朋友在這兒做土皇帝,雇了我們送她過來,本來隻出了D級任務的價格,結果這又是喪屍潮又是高階喪屍的,給不起更多錢了,所以我們打算去找她的男朋友讨債去。”
聽到這話方馳景嘴巴張了張,思索起來。他本來就想潛入一探究竟,如果基地存在違背人道主義行為他是可以上報聯合政府,再由聯合政府勒令國家政府整改,如果國家實力不夠還可以簽署代令書由聯合政府代為出兵整改。
其實如果這趟不進去的話,回基地後也可以申請搜查令再帶兵過來調查,不過這一來一回不知道又要折騰多久,他是一日都不想再看到這種末日混子繼續逍遙下去。
于是不再多思,方馳景向倆人問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進去嗎?”
向秋被這句話問得有些懵逼,上下掃視了眼前這男人一眼,随口答應道:“随便你,不過你這身衣服不打算換一下嗎?”
方馳景這才想起來自己作戰服胸前還繡着象征着他身份的聯合軍旗和華國國旗,如果沒有搜查令對方有權将自己趕出基地。
再一思索,自己剛剛在滿城牆的小兵的注視下從聯合軍車上走下來,說不定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這時他又開始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進去。
向秋仿佛看出了方馳景的躊躇,勸慰道:“沒事,那些人即使看見了也八成不會上報。不過你最好叫你的隊友們早點離開,他們不走這基地肯定不會開門的。到時候我們可以順路把你送到最近的驿站,你叫他們在那裡等就是了。”
方馳景聽了她的話也是覺得有理,便向她們道謝并交換名字,随後打手勢要隊友們先行離開,自己則鑽進了向秋她們的車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