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畸變人所有沒有畸變的部位皮膚都十分蒼白，這樣想來恐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室内或是陰暗的地方。

淩空已經被威壓折磨得差點昏厥，現在她幾乎是強撐着以敵視的目光直視眼前這個男人

此時剛剛那個招呼男人過來的那個人也是一副不适的樣子，猛地拍了他一下皺着眉頭罵道：“凱叔，你又把那股‘氣’放出來了，搞得人悶得慌好嗎。”

“哈哈，不好意思，我還不懂得怎麼操控這股力量。”這個凱叔尴尬地撓了撓頭，腆笑道。把威壓收回去後又沖着向秋笑着，再次伸出了手。

向秋也不再矯情握了上去，笑道：“你好，我們是來自聯合國的雇傭兵，此次是來境外研究調查的，我們對你們的經曆非常好奇，請問我們可以互相交換情報嗎？”

她為了對方可以更好理解特意換了一套說辭，果然凱叔表現出震驚的神情，不可置信得問道：“聯合國？是末世前的那個UN嗎？聯合國居然還存在嗎？”

“唔......具體來說不太一樣了，但UN确實是如今聯合國的前身。現在的聯合國更符合字面意思，有強效的行政權力的正規政府，”

凱叔看上去激動地難以附加，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面容更是驚喜道扭曲。他叫喚大家集合在一起後興奮得宣布了這一消息，緊接着在場的衆人也欣喜地歡呼起來，其中不乏老人與小孩，他們喜悅的神情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帶着驚異。

可此時又有一個畸變人不滿道：“去什麼去啊，到時候去了聯合國誰能保證我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要是我們又被當作試驗的小白鼠不還是得不償失？”

“那難道我們留在臨界就會更好？不試試怎麼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政權？”凱叔背對着斥責道，大家看不到他的神情。

然而與他正對着的向秋卻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神情上隐忍、恐懼、渴望、期盼交織着，數十個人的命運壓在他的身上令他倍感焦灼。

“臨界對我們的所作所為你們想必清清楚楚，我們難道還能更慘嗎？”

“還有什麼能比被人踩在腳下，受人辱罵欺淩更讓人痛苦？還有什麼能比被當作小白鼠拷在手術台上飽受折磨更讓人痛苦！？”

“我們已經别無選擇了！！！”

“凱叔，我說你們是不是也該介紹一下你們的來曆？”向秋面帶微笑得提醒道，“比如說你們口中的‘臨界’。”

聽到這句話凱叔瞬間冷靜下來，原本糾結複雜的的神色也添上了幾分傷感與憎惡。

“好吧，這件事情那可就說來話長了，”凱叔仰頭望着天，雨水接連打在臉上在他的皮膚上凝聚成一股股水流，“‘臨界’嘛，大概就類似于你們的那個聯合國。我不清楚你們那裡的聯合國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反正我們那兒很差勁就是了。”

“我們都是那裡的‘豬戶’。”

“‘豬戶’？”向秋蹙眉問道。

“他們把我們統稱為豬戶，意思就是‘像豬一樣肮髒的動物’。”凱叔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過去十餘年的屈辱還在心裡揮散不去。

他眼神裡充滿了憎惡，烏黑的天空仿佛倒映在了眼底。周圍的人也跟着沉默，面色微冷。

“我們經曆了許多年的奴役，也想過許多辦法逃出來。即使是那群賤種一直給我們洗腦說外面已經變成了一片荒蕪，我也從來不相信他們的狗話！”

“出來後果不其然我們面對的是不見邊際的荒漠，最開始那幾個月我們都很絕望，除了喪屍還有數不盡的怪物，我們甚至喪失了好幾個夥伴。”

話說到這兒，好幾個凱叔的隊友此時已經難忍悲傷，掩面哭泣起來。凱叔也緊閉着雙眼，嘴唇微顫，緩了許久才平複情緒繼續說道：

“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了振奮人心的消息，我們發現了來自另一個文明的殘骸，他們有工業成熟的衣服和食物，甚至是武器。當時我們就猜測除了那個一直奴役、欺騙我們的那個‘臨界’之外還有一個更加發達的政權和國度。”

“而你們的出現已經驗證了我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