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卧室内,空調徐徐送風,謝時微躺在貝殼床上,呼吸平穩,蓋一層薄被。
日頭爬上樹梢,晃眼的陽光從百葉窗縫隙中傾瀉。
醒的時候,謝時微神思很混沌,好半天都沒想起自己這是在哪。
他撐着床沿緩緩坐起來,渾身有些酸痛。
床頭有一杯溫水,謝時微捧着水杯喝了幾口,電光火石一刹那,空白大腦中零星閃回片段式的記憶。
謝時微靠了一聲。
他昨天搬家,晚上洗完澡收拾好東西,喝了幾口冰水。
但那不是普通飲料,是催情酒!
藥效立竿見影,他失控了,然後求賀欽幫他...
然後發生了什麼?!
謝時微又想不起來了,臉色瞬間蒼白,心裡湧起一種起很不好的預感,趕緊掀開被子低頭自查。
昨晚洗完澡穿的浴袍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寬松的T恤,長度剛好蓋過屁股。
謝時微唰得又把眼睛閉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深呼吸,臉一直紅到耳朵根,心如死灰地掀開衣服下擺,睜開一條眼睛縫看,好在身上沒有什麼暧昧的痕迹。
他松了口氣。
靠,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衣服都脫了,賀欽豈不是把他看光了!
謝時微表情複雜地起來,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一條縫,很不幸,門縫外正是賀欽那雙冷厲鋒銳的狹長鳳眼。
隔着一層鏡片,謝時微仿佛被他的視線燒到了,一整張臉連帶脖子都燙得不像話。
他艱難地把門打開,特别機械地問:“昨天,你,我,咱們...”
賀欽看着他,語調平靜:“别瞎想,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我把你扔浴缸裡降溫了,衣服閉着眼睛換的。”
謝時微躲開了賀欽的眼:“真的?”
“嗯。”賀欽目光滑過謝時微修長且不着寸縷的雙腿,“你去洗漱,然後換身衣服,早餐我叫了,等會兒送過來。”
謝時微怕走光,邁着小碎步走了。
.
他走後,賀欽的表情瞬間變了。
目光落在散落一床的被子上,手指撫上深紅色床單的邊緣。
他說謊了。
昨晚謝時微從裡到外都紅透了,衣衫半掉,發梢的水迹打濕胸口,眼眶也是紅紅的,就那樣看着他,細白雙腿沒什麼規律地蹭着抱枕。
太沖擊,一下就讓賀欽腦子裡那根弦繃斷了。
賀欽希望他是瞎子,或者可以一鍵阻斷一切感官。
可他不是,也不能。
他明知走過去可能會發生什麼,明知謝時微清醒後可能會怒不可遏,但他還是一步步走近了。
謝時微含淚看着他,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聲音,試着坐起來,卻沒力氣地滑落。
“賀欽…”
聲音綿軟,孱弱,帶着十足的從未有過的撒嬌,像是溺水的貓。
賀欽頭皮都被他喊麻了。
他關了燈,隻剩下最昏暗的一盞壁燈,俯身抱住了謝時微腰背,喉嚨緊繃着:“忍着,我帶你去沖涼。”
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謝時微堵住了。
柔軟的唇,帶着酒氣與他相貼。
僅僅是唇碰唇,但吻他的人用了力氣,擠着彼此,呼吸錯亂。
賀欽一瞬間僵直,四肢百骸都似有電流竄過,他用盡全部理後退抽離,但謝時微卻更進一步,軟綿綿地勾住他的後頸,白皙胸膛靠着他的,繼續用力親他。
燒掉了賀欽所有理智。
賀欽隻遲疑了一秒,便加深了這個吻。
他無師自通,吻得神乎其技,如同烈火燎原。
謝時微得到慰藉,發出很滿意的嘤咛。
謝時微全部挂在他身上,賀欽閉起的眼睛睜開,心跳沒了章法。
食髓知味,可他已經到達臨界點,再親下去要出事。
離開謝時微嘴唇時,賀欽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謝時微在他懷裡顫抖。
賀欽用力掐自己的手心,蹙眉整理淩亂的思緒,把謝時微打橫抱起來,走進了浴室。
他沒開燈,借着窗外夜色,避開敏感部位,盡量不去看謝時微的身體,将他的浴袍脫下,抱進已經蓄好水的浴缸。
門鈴響了,林英送來了藥。
林英好不容易才聯系上人找到藥效最快的解藥,一臉諱莫如深地給賀欽講了講吃藥的注意事項,包括副作用是短暫的失憶,走前看到自己老闆比平時紅多了的嘴唇,趕緊低頭非禮勿視。
賀欽喂謝時微吃藥,浴缸裡的水保持常溫三十度。
微涼,最适合降溫。
過了一會兒,謝時微全身的潮紅都退了,賀欽放了浴缸裡的水,拿浴巾把謝時微裹起來了。
謝時微昏過去了,賀欽翻箱倒櫃找到一件t恤給他換上,把他的頭發擦幹,抱起謝時微躺在了貝殼床上。
然後解決自己。
浴室依然很黑,柔軟又激烈的親吻還萦繞着他,閉上眼,眼前是謝時微潮紅的臉,耳邊是他細碎的嘤咛,
感覺來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