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餘以若立馬坐了起來,也不管它是不是用臭腳碰她臉了,抓着它連忙問道:“你再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我可以看出來‘亓’的魂靈還沒有過分消融,你隻需要找出剩餘的一些,然後借它的力量打開上界的通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升仙,也就不用走幫尉遲景補陽壽的這條路了。”大鳥神氣地說。
“可保真?”
“當然保真!我是誰,我可是上界的神鳥,這種事情我看得還少嗎?那個尉遲景不就是用這種方法上去的嗎,當初他用的還不是别人的魂靈,而是什麼你知道嗎?”
大鳥神秘兮兮靠近她,戒備地環視幾圈,欲言又止的模樣被餘以若一拍腦袋,老老實實就把後面的話交代了出來,
“他用的可是他爹和他娘的魂靈。”
大鳥唏噓了幾聲,又繼續說,“我見過很多這種例子,但是用自己爹娘的命給自己鋪路的真是少見,這人又可怕又冷血,更勿論後面殺了靈虛宗派那麼多的人。”
靈虛宗派是尉遲景生母所在的門派,若說修仙界拼實力拼背景,沒一個人拼得過尉遲景,親爹是天玄宗先掌門,親娘是靈虛宗長老,爹娘都有第一美人的稱号,
強強聯手,無論如何尉遲景一出生便是萬衆矚目的存在,可就是這麼一個天之驕子,十幾歲年紀便經脈俱碎,活不過成年,而此人為了活命,都做了些什麼呢。
單拎一個出來,都足夠駭人,爹娘死于他的劍下,就連同門的師兄弟都沒能幸免,甚至連無辜的百姓都被他剖卻心肝用來煉藥。
此人天理不容,升格為神卻隻能甘居下界,也是罪有應得。
“所以啊,我勸你還是别去給這種不生不死的邪神補什麼陽壽的,盡早把那個‘亓’的魂靈找好,我們就回山升仙。”
大鳥環胸抱緊,一想到此人它就脊背生寒,連上界的神靈都敢挑釁,它這麼一隻小胖鳥,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他的刀下了。
見餘以若不說話,估摸着應該是被吓到了,遂輕輕推了推她,“餘以若,你怎麼了?”
“你說了這麼多,可誰見過呢,這些傳聞我從小聽到大,可是我隻聽到大家說,但是真真見過的又有多少個,
既生來便是天之驕子,想必大家在他身上的關注也不少,一點不好的就會被無限放大,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分得清?”
說着說着,她想起很小的時候,随師父下山,救下她的那個人。
“很多言論都有失偏頗,其中的底細唯有本人知道,我們也不過是看客,沒有資格去指摘他們的做法。”
大鳥沒有說話。
餘以若又說:“我覺得有一句話說得特别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了解一個人,不單單是從别人的口中,
而是應該實實在在地去接觸,你才能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除此之外,都是虛妄之言,當不得真。”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的月色皎潔得過于分明,漫過窗棂,靜悄悄地拂上少女白皙的臉龐,靜谧美好,隻怕世間至美也不過如此,
大鳥呆呆地看着,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遂擺了擺翅膀,
“好吧,你說的就是你說的,反正我覺得這個人危險得很,你可要遠離,還是找到‘亓’的魂靈穩妥。”
“這倒也是。”
……
屋頂上,紅袍少年飛掠而過,隻留下一抹绮麗的赤色,交雜在月夜下。
跟在後頭的風信摸不着頭腦,本是因為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遂跑來抹去上次他們下藥的痕迹,加上一并接應妖族的那位大人,
可路過一處房頂,聽到裡面有人在談論上界靈獸“亓”,便停下步子多留意了幾刻,沒想到聽着聽着就聽到她們議論主子了,也不知道主子聽沒聽到。
不過倒也是奇怪,平常姑娘無非就是讨論主子如何兇神惡煞,亦或者是如何俊美無俦,倒極少聽到為他發聲的,
抛開一切不談,他都有點懷疑那個姑娘是不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何以會說出這麼令修仙界稱作大逆不道的話語,要想知道主子可是修仙界人人恨不得誅之而後快的邪神。
半晌,幾道人影在後山落下。
“見過妖王大人。”
“免禮免禮。”男子走上前,神秘兮兮道:“叫我過來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