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看還好,餘以若眯着眼睛一看,心立馬跳到嗓子眼,還沒開口,尉遲景又是冷着聲音,面無表情道:“你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餘以若把鳥扒拉下來抱在懷裡,有些心虛,
昨日把東西送到淩常白屋子裡,不僅包括了幾本通用的劍法,還有些她們自小要學的修仙史,其中就不乏把尉遲景抹黑又抹黑,
把他形容成從未洗過澡的糙漢,更有甚者,說他睡在腐屍堆裡,每天都要吃幾顆眼珠子才能睡着的故事。
但又不是她編寫的,怪就怪他當初讓人落下口舌,餘以若理直氣壯道:“我怎麼了,不就是幾本修仙史嗎?我哪知道,而且,我給淩常白的,你拿去幹什麼?”
尉遲景接過冊子甩到她面前,冷笑道:“修仙史?餘以若,你倒是大言不慚,偷摸鑽進我屋子,還有理問我,況且,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自己揣到肚子裡去就夠了,拿到我面前,隻怕你橫死的概率更大。”
“什麼叫偷摸鑽到你屋子裡!還有,你答應過的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對你這樣的,我為何要講信用。”
“我們的關系早已今非昔比,有彼此的秘密!”餘以若據理力争。
“閉嘴!”
一來一回,大鳥睜大眼睛,“什麼秘密?什麼鑽進屋子裡?餘以若,你竟然是這種人?”
自覺遠離戰火的風信在一旁暗暗地看樂子,沒想到主子也有被怼到啞口無言的一天。
不過竟然沒想到主子和餘姑娘關系好到這種地步,不僅上升到直呼其名,而且都有共同的秘密,他還擔心主子是不是被調戲了之類的,沒想到是眷侶間的情趣啊。
既然都好到這種地步了,主子為何還要罰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不是!”餘以若把它摁回去,“鑽屋子這事,我當日确實是去找淩常白的。”
“餘仙子,淩兄在那邊。”徐展插進話頭,給餘以若指了指另一邊的方向,和尉遲景的住處隔着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幾雙眼睛齊齊地望去,又意味深長地看向餘以若。
這意思再明了不過了,雖說客房的布局都大差不差,但畢竟隔了這麼遠,又是相反的位置,這都能找錯?
隻怕長十張嘴巴外加跳河也解釋不清吧,而且愣誰也明白餘以若和尉遲景有過節,萬一過節着過節着,就真成了一起過節呢?宿敵變眷侶也不是沒有的事。
大鳥一臉看好戲地看着餘以若,沒想到啊,餘以若竟然也會開竅?平日不是打哪哪不通嗎?
特别是對于男女一事,青陽看得嚴,那些個師兄師姐們又都飛升的飛升,跟她叨的這種流于市井巷闾的話少之又少,唯有“行不行”這一類,能說得出來,卻也不知道她懂是不懂這個意思。
“這……”餘以若抓起恰才他丢來的冊子以作掩飾,随便翻了翻。
大鳥已從她緻命的懷抱中掙脫開來,但見她翻冊子的手頓住,就連臉上也飛紅一片,不禁疑惑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餘以若略顯無措地把冊子塞回乾坤袋,想起了什麼,和大鳥道:“我們走吧,城主的事不容耽擱。”
大鳥好奇,“你看到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餘以若掐着脖子走了。
尚在原地的徐展好奇地看着她們走遠,不禁問道:“她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啊?”
尉遲景瞥了他一眼,“怎麼?想看?”
“嗯,确實挺想看的。”徐展摸着下巴。
下一秒,突如其來的一道力量把他摔遠,徐展捂着背,有些不敢說話,火速站起身,跟上尉遲景。
……
城主客廳,幾人正焦急地踱着步子,不安地揣着手,時不時哀歎幾聲,
“微兒怎麼就不見了呢?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就不見了,再說,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
地上跪着的一排丫鬟小厮瑟瑟發抖。
“老李,人找到了嗎,城外有消息沒有?”袁城主見管家進來,連連焦急發問。
管家的搖搖頭,袁城主腦袋“嗡”的一聲,喃喃道:“幾天了,幾天了,哪裡都找過了,怎麼會,怎麼會找不到呢,微兒去哪了?”
“城主,稍安勿躁,等餘師妹過來,我們再一起商量。”鶴覽川撫了撫腰間的白劍鞘。
“鶴仙長,你說你們都找了那麼久了,怎麼都沒找到呢,城裡也快被我翻遍了,我的微兒去哪了,連她的那些相好我都逐一去問過,都沒說沒見過,鶴仙長,你說,你說,微兒會不會……”
袁城主看着他,滄桑的眼仿佛老了幾十歲,斷無往日的鋒芒。
“城主放寬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好好好,微兒一定不要有事啊,我就這麼一個孩子,要是她有個萬一,我可怎麼活。”袁城主雙手合十,念着祖宗。
鶴覽川也很明白失去摯愛的痛,但又無能為力,現今除了抓緊時間用更多的人力物力去找,似乎沒有别的辦法了,而且,那個消失不見的淩常白也很是可疑。
正等着,丫鬟從外面走進,“餘仙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