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餘以若點頭,對上大鳥仰起的兩隻大眼,似乎有話想對她說,剛想問,鶴覽川又開口,“餘師妹,我自來聽聞五采神鳥可根據氣息尋人,現在情況緊急,也不知師妹意下如何,人命關天,想必也隻是動動手指的事,師妹定然不會拒絕。”
話都讓他說完了,餘以若還能說什麼,要是大鳥真有那麼好使,她現在就不會對這些問題一團霧水了,再說找人,哪有那麼容易,
大鳥辛辛苦苦修煉個一年半載,幫她找尉遲景就耗費大鳥幾年的修為,若真有那麼好找,扶光宗也不會那麼清貧,清貧得連大鳥的修煉靈丹都要掰着吃。
“師妹!”鶴覽川叫道。
“是能找到微兒的,是嗎?”聽得可以找到,袁城主小心翼翼地問道,語調裡又帶着些哀求。
瞧着他們幾人灼灼的目色,餘以若哪有拒絕的份,索性和大鳥溝通好,又許了幾個月的極品靈丹給它,
要想知道這種靈丹得來不易,吃一顆就少一顆,本來是師父煉給她命懸一線時補命用的,現在基本上都到鳥肚子裡了,
反倒是大鳥樂得不行,吃一顆就能增長老多靈力的好寶貝,可比那個什麼“亓”魂靈的神水好用多了,還沒有副作用,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但見大鳥躍到外頭的枝桠上,撲哧撲哧翅膀,嘴裡神神叨叨的,不一會兒,靈氣收斂入體,幾人看得凝神屏氣的,
就要見大鳥開口時,天穹撕開一道口子,極快極亮的閃電劈将下來,明黃的鳥屁股冒着煙直直地墜回餘以若手中。
“這……”袁城主目露愁色,“是怎麼一回事?”
餘以若搖頭,探探大鳥的鼻子,好在還活着,又從乾坤袋拿出些靈丹塞到它嘴巴裡,待它氣息稍穩,才問:“是怎麼了?”
“我……看不到她的……蹤迹,耗命的事,我再也不幹了!”大鳥撲滅尾巴上的火星子,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毛,待瞧見自己的尾巴成了焦炭,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就飛走了。
“餘師妹?”鶴覽川一臉不快地看着餘以若,惹得餘以若有些局促,解釋道:“大鳥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還是會回去好好問問它的。”
袁城主不知道大鳥是五采神鳥,更不清楚它是上界神鳥,遂就理所當然覺得一隻鳥能做出多大的事,說話時也不自覺站在了餘以若這頭,
“是啊,鶴仙長,你既然是修仙界第一宗派之人,好寶貝自然多得很,就不要拘束了,若是尋得了微兒,
我自重重有謝,況且上次你們說的報酬是長樂鎮,但你們不需要了,換做是别的,譬如靈石,銀兩,也是沒有問題。”
話裡話外都是讓鶴覽川出手,但鶴覽川卻隻是撫摸着腰間的白劍鞘,一言不發,餘以若瞧他的白劍鞘好似從未離身,卻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要看仔細些,鶴覽川不悅的眸光剜将過來,把餘以若喝得更加無措了不少。
袁城主看看餘以若又看看鶴覽川,搓搓手,聽着向他來報毫無進展的消息的小厮,臉色沉得愈發絕望。
倒是難住鶴覽川,倘若他不應,便不會落得個小氣的話頭,也能為人所诟病天玄宗的預備掌門人也不過如此,倘若他應,也唯有他知道,他什麼可尋人的寶貝都沒有,什麼對策也沒有,若真有,也不會失去那個人了……
思及此,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悠長起來,正要慢慢開口,倒被走來的人一口打斷。
“師兄,餘師妹。”紫衣女子程舟怡朝他們走來,
身後還跟着幾個人,其中一人餘以若熟悉,是徐芙蓉。
幾次未見了,她上兩次回家收拾東西,說既然外面安穩了,便打算搬回家去住,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裡,
但她身後的老妪,脊背有些佝偻,步子邁得緩,目光卻是銳利有度,顴骨高,瞧着不好相與,和徐芙蓉并排走,反倒是有些模樣上的相像。
餘以若看着看着,腦中竟蹦出一個人的名字來,但聽程舟怡向他們解釋,“這位是徐芙蓉的娘親荷娘。”
“咔擦”一聲,緊繃的弦突地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