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袁微惡狠地把人踹開,“怎麼辦事的,連這點都做不好……”下一秒又抱頭痛哭起來,喃喃道:“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說着就奔出房門,幾個小婢連跑帶喊地追着她,直到袁微在一個紅袍少年的面前停下,生得俊朗到極緻的男子,她們又怎麼會認不出來,紅袍少年正是景遲公子無疑。
“大人,求你救我。”袁微跪在他腳下,混沌的眼裡倒映着少年人冷漠的臉,對方沒看她,錯身離開。
“大人,大人……那人要殺我,隻有你,隻有你才能救我,大人……”袁微在後面苦苦哀求着。
“大人。”風信追至尉遲景的身邊,被人認出後,現在的他已經不用扮作徐展,而是用着自己的樣貌,看着嬌貴的袁家小姐趴在地上狼狽不堪,心下很是不忍。
要不是他們早一步過去,隻怕袁微就和承祁一般死了,也不知對方什麼來頭,就連他和無殁兩人上場也堪堪交了幾次手,好容易把人救下了,主子卻不攬這個功,而是把人送到縱花樓,借此引出淩常白。
“大人,大人,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一切我都交待了,人是淩常白殺的,是他殺的,而且,我也是被他綁走的。”袁微在後面喊,風信隻瞥了眼,便不再回頭,跟上主子的步子離開。
“大人,不是,不是我幹的……”袁微伸長手,沒等來紅袍少年的回頭,等來的卻是袁城主痛心不已的臉,“微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兩行清淚滾落,灼燒着老父親的手背,就算袁微回來,但卻落得這麼個下場,他不知道袁微經曆了什麼,但看她神情恍惚,心底的刺紮得生疼。
“爹,是淩常白,是他,是他殺的我,爹,你要趕緊趕緊的把人殺死,為女兒報仇。”袁微拽着他的手。
多少年來,寶貝女兒自小捧在手心,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袁城主也不管是對是錯,隻輕手把人從地上抱起,像小時候一般哄道:“好好好,爹一定為你報仇,微兒,爹一定為你報仇。”
……
等到第二天,已經下了即日為長樂鎮衆民生讨伐殺人兇手的命令,而淩常白卻什麼都沒說,隻道自己招供,把一切都招供,等餘以若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早已為找掌門令牌找得焦頭爛額,也沒管什麼真假與否。
令牌不是被她挂在腰間就是放到乾坤袋,現在竟然哪裡都沒有,究竟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記得當日她好像給淩常白留信的時候放哪裡去了?
正不解間,大鳥随口的一句,“會不會是在淩常白那裡。”把她拉回神。
“不好!”餘以若驚恐道:“當日我給淩常白留東西時可能一并落在那裡了!”
難怪當日尉遲景如此大言不慚,雖然此人平日裡就嚣張慣了,但誰也明白,宗派是有結界的,而要打上山最重要的是令牌,
不過,既然他拿着了,為什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他不想打上去替自己讨個好名聲嗎?
結合淩常白的令牌,唯有一種可能,隻怕是不知不覺間,自己早已被人耍得團團轉,沒細想,餘以若就在大鳥的眼前溜了出去。
“跑得這麼快。”大鳥看着桌上分毫未動的飯菜,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讷讷道:“飯都沒吃幾口,什麼事情那麼着急。”
鳥肚一翻,兀自跳到窗口曬起太陽來,它是不太喜歡摻和這些瑣事,前幾日又燒了尾巴,上界明令給它發通告,一來二去,尾巴毛老是無辜遭殃,助人為樂的事情就先歇一歇的好。
……
風信跟在尉遲景的後面,準備出府找“亓”的魂靈,無殁來消息說西北方向有異樣,可走到半路,徐芙蓉居然從後面叫住他們。
“公子,我娘前幾日走了,我也知道我兄長的事情,是大人救了我兄長,但我兄長活不了多久,所以才讓人假冒了我兄長。”
徐芙蓉紅腫着眼,“但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公子寬容體諒。”
“不必謝我。”尉遲景沒回頭,語氣疏離得很。
徐芙蓉繼續大着膽子說:“公子,我們非常感激你,想是上次人太多,公子有些拘束,所以我這一次,把一切事情弄好後,再次希望公子能領下我們的這份謝意。”
把風信聽得心髒狂顫,徐芙蓉也真是心大,殊不知就是自己身邊的人把他兄長關起來的,而且還編織了這麼一套謊言,但那個徐展嘴還是真硬,到現在都沒問出什麼事情來,不過瞧着大人,應該是為了後面的事情做打算。
“徐……徐姑娘?”見她跑過來,風信不解。
“公子,我們無以為報。”徐芙蓉不敢攔少年的路,便打着主意繞到風信面前,“姑且請公子收下這個。”
是筐瓜果,瞧着很是新鮮,猜得不錯的話,估摸着是人家剛摘的,難為她想得那麼周全,見前面的主子沒什麼動靜,風信伸出手正想去接。
“風信?”
停在半空的手一顫,不安道:“主……主子。”
徐芙蓉看着他,早已明白,遂自個将東西塞到風信手中,可被主子警告過,愣是給他十個膽也不敢。
推來推去不知所措時,身後自遠及近竟傳來餘以若的聲音,“尉……尉遲……大人,請留步!”
兩人齊刷刷地看去,就連尉遲景也停下步子,不可思議地望去。
“大人,我上次闖你房間後在你房間裡落下的東西,可否交還與我。”餘以若氣喘籲籲道。
“你的東西?”尉遲景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故作糊塗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餘同修何時進過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