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餘以若哪敢,都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她還得帶人去閻羅殿,而且這件事本就是她師兄擅闖進來,有錯在先,但她也明白是擔心她才會如此,遂也沒說什麼,跟着範呈路就出了門。
餘以若走得快,沒看到身後的尉遲景指尖微微發白。
……
沒有跟着餘以若的大鳥一門心思追着聞蟬過去,它心心念念那個籃子裡有什麼好吃的,湊近一瞧才發現是堆符紙,它心情不大好,想溜到屋檐上看看那些柿子還在不在。可誰知,那些柿子上次竟活生生地讓蓋子罩着了,大鳥氣得發抖,是誰出的馊主意!
屋子裡頭的聞蟬今日倒是很開心,上次餘以若提醒她注意她剛曬的柿子,但光有罩子罩着還不行,通不了風,思來想去,便想到了那些仙人,想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好用的東西給自己曬個柿子餅。
範呈路是不可能會搭理她,她也沒這個心思。叫餘以若畫給她,但看餘以若整日忙前忙後的,她也拉不下這個臉去求她,就在她一籌莫展時,身側竟走來一個人,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的。
聞蟬看他兩眼,什麼也沒說搖搖頭,就在她轉身的時候,那個人又追了上來,熱絡無比地拉着她問東問西,聞蟬下意識地覺得這人有病,一上來就自報家門,直到她聽到他也會畫符這幾個字,她兩眼放光,也不管他是不是有病,拉着他就給她畫了滿滿一籮筐的符紙。
臨走之際,她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是風信。
幫忙的小婢走過來,扶住木梯,她安安穩穩地爬上去,記得符紙是要貼在屋檐下幾寸的位置,她比劃了幾下,确認好位置後就要貼上去,身後猝地傳來急促的一聲,“且慢!”
聞蟬手一抖,下一秒,腳下一滑,她跌了下去,底下的小婢心髒跳到嗓子眼,眼看聞蟬就要頭着地,隻覺一縷勁風卷過,再睜眼時,聞蟬就是牢牢躺在一個男子的懷中。
大起大落的心好容易平穩下來,接下來男子的身份更是讓小婢驚掉下巴,要是眼睛沒問題的話,抱着聞蟬的人可不就是那個風信嗎?
是那位公子的随身侍衛,他們兩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怎麼看起來好像很熟悉,而且風信一臉擔憂的神色又是怎麼回事?
信息量太大,身為下人的小婢也不敢多加揣測,聞蟬是她們小姐的師兄的恩人,自然就是她們主子,現在和誰有關系,同她們一毛錢關系也沒有,想到這,她就趕緊離開了現場。
“放開我!”聞蟬瞪了他一眼。
風信一秒回神,木讷地點頭,穩妥地要把人放下,可不知怎麼的,就在這當兒,兩人的頭發纏在一起,聽見聞蟬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風信就手足無措起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公子,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
“抱歉,實在是抱歉,我的……你的……這個……”風信緊張得舌頭都捋不直,聞蟬也是臉紅到耳根。
兩人手忙腳亂,糾纏住的頭發一掰扯,就松了開。
“公子。”聞蟬在地上站穩,剛剛被陌生男子抱着,有些怒意,說的話也不太好聽,“你是有什麼事嗎?”
向來大大咧咧的風信,在這一刻竟說不出話來了,支支吾吾個半天,才一口氣說出,“我畫錯符紙了。”
“畫錯了?”
“我其實不太會畫符。”風信老實巴交地說道:“當時我一個沒注意,化成法陣的符紙了,如果不抓緊拿回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聞蟬深吸一口氣,很明顯她已經平複下了情緒,本着對方也是好心提醒她,便友好道:“進來坐坐吧,你給我那麼多符紙我還沒好好謝謝你。”
“姑娘客氣了。”風信撓撓頭,倒是很誠實,邁開腿跟着她就一前一後進了屋。
站在屋頂上觀看了一切的大鳥,嘴巴張得都快吞下一個雞蛋,它擦擦眼又去看已經在屋子裡頭坐下的兩個人,什麼時候範呈路的那個救命恩人和邪神的人好上了,這都哪裡跟哪裡,想着它就氣得很,原來是風信那家夥把它愛吃的柿子餅給罩住。
可惡!和邪神的狠辣根本就是一脈相承!
又不死心往下看了看,确保柿子餅都被收拾了回去,它才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可沒走遠幾步,遠處叽叽喳喳的麻雀好像在談論什麼事情,它悄咪咪地把腦袋伸過去。
“聽說了沒,西北角的山澗廟來了個仙女,超級漂亮,還會喂給我們果子吃。”
“是嗎是嗎?”有鳥插進來,“不是說是是什麼……什麼青鳥山上的人嗎?”
翅膀都展開,打算飛走的大鳥,咻地收起,什麼青鳥山,那不就是青鸾峰!
結合剛剛他們的話來,大鳥渾身一震,趕忙擠進去,探頭探腦,“誰,被抓在裡面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