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着圈子走到書架底下,藏在犄角旮旯的一角裡面都是它珍藏的自己的羽毛,準備來日賞賜給奚空擇那家夥的,他是大楚國的國師,一旦開辦什麼典禮的時候就要在頭上身上插上滿當當的毛,活似一隻人鳥。麻雀的毛太短不光亮,它的毛正正好,它平常沒什麼銀兩花的時候就會偷偷地把自己的毛賣給奚空擇,這事餘以若是不知道的,隻有奚空擇和它兩人知道。
但現在為了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得需要用到這些寶貝。外加上次它又好像丢了記憶的事,到現在它也沒點頭緒,又莫名吃了什麼靈丹,不過好在是餘以若吓它的,那靈丹根本就沒毒,反而是個極品中的極品,美中不足的就是好像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它一隻大鳥身上好好的沒受什麼傷,吃了那些個靈丹也沒什麼用,至多算是個零嘴,但它不得不承認味道很好,好到它現在想起來都牙癢癢。
胖乎乎的毛球擠在桌腳的縫隙中,扭着屁股把裡頭的毛扒拉了出來,又細心地一根根挑出,大約沒過多久,黃色的毛球翻身一躺,長長地吐出口氣,“終于好了。”
根根齊整的毛排在桌子底下,忽略掉擠占大半個空間的胖鳥,還真會以為是誰家在曬魚幹。
“大鳥。”餘以若在這時走了進來,一路找不見它,疑心着肥鳥鐵定是知道自己要挨罵,索性提前溜走了。餘以若找了一圈沒看見它便罷了這個心思,走到書架的一角翻出出了故障的乾坤袋,使勁拉了拉,拉不動,又拿棍子拿剪子什麼都輪番上了一趟,乾坤袋的質量實在是太好,不僅一點破損都沒,連開口的打算也沒。
心裡五味雜陳。
偏偏這時桌子底下滾出一隻球,餘以若愣了愣,“肥鳥,你把自己弄成花蝴蝶是幹什麼?”
“快說說!”大鳥頭上頂着一圈倒豎的舊毛,看起來像野鳥,神色凝重,“你去無影陣幹什麼了?”
“你聽到了?”餘以若抓着它的鳥爪把它拎起來,“你偷聽幹什麼?”
“神鳥調查事怎麼能叫偷聽呢?”大鳥一本正經,鳥臉繃得緊緊的,“你知不知道無影陣是怎麼形成的?”
餘以若搖了搖頭,大鳥又讓她把自己放個好點的姿勢,要不然它頭暈想吐,待餘以若把它穩妥地放好後,大鳥才開始張開它寶貴的鳥喙,講這段往事。
……
沒日沒夜去調查西北角黑霧的事情的範呈路是怎麼也想不到聞蟬會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他可同她講得明明白白,讓兩人不要讓人誤會,而且對于她父親的臨終遺言,他也隻覺不作數,讓聞蟬自尋他路。分明與她挑明過多此,她還是如此胡攪蠻纏,範呈路胸中蓦地生出些許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