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蕭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裴星遙已經不在身側,蕭燼打開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
這個點裴星遙恐怕已經在片場拍戲拍了兩個鐘了。
暗恨自己昨天大意,被裴星遙的美色蠱惑,今天竟然一覺睡到這個時候,連對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蕭燼起床後幹脆直接去了菜市場買了新鮮蔬菜,做了三菜一湯,打包好中午帶去了片場。
大概快到正午時候,蕭燼提着保溫飯盒剛到片場,就聽到了周銳發飙的怒吼。
“裴星遙,别以為你投資了這部電影,就能在這兒為所欲為!昨天下午我就想說你了,休息的時候一直盯着手機,拍戲的時候又心不在焉。我想着給你一晚上時間調整,可你看看現在,到底怎麼回事?你和劉晚晚演對手戲,你那是什麼表情?她是你的仇人啊?”
周銳吼完,片場安靜到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在場衆人,或多或少都知曉裴星遙裴家少爺的身份,更何況,他還是《光芒》的最大投資人。
然而此刻,這位裴家少爺竟被周銳罵得狗血淋頭。
這人,确實夠張狂,可也着實對電影愛得深沉,做事毫無顧忌,為了電影什麼都豁得出去。
蕭燼看裴星遙穿着戲服,大半張臉都被遮擋,但那雙眉眼已經皺起,但沒有開口反駁周銳的話。
此前,蕭燼查看過劉晚晚的手機信息,結果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懷疑錯了方向。
劉晚晚與裴星遙并無任何關系,實際上她是裴家派來監視裴星遙的眼線之一。
裴家監視裴星遙這件事,本就與他無關,或許裴星遙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去見劉晚晚。
怪不得自那之後,劉晚晚不僅躲着裴星遙,連帶着他也一并避而不理。
估計劉晚晚是以為,他也知曉了她作為眼線的身份。
那可不拍戲的時候,相看兩相厭呢,跟仇人似的。
一時間,蕭燼隻覺興味索然。
好在挨了周銳一頓罵後,裴星遙迅速調整好了狀态,下一場拍攝竟一條就過了。
劉晚晚昨天着實受了驚吓,隻要一想到那個猥瑣的王總,她心裡就直發慌。
她實在不想在海市多待,于是晚上就買了機票飛回了L市。
如今在她心裡,蕭燼簡直就是她的大恩人,這份感激之情,甚至讓她看裴星遙都覺得順眼了幾分。
思量之後,她決定,為了報答蕭燼的恩情,她不會把裴星遙和蕭燼的關系彙報給裴家。
從現在起,她就是蕭燼和裴星遙的愛情保安。
之後一個多月過去,劉晚晚一直都陽奉陰違給裴家彙報假消息。
在片場,她時常能看到蕭燼的身影,心裡總想着找機會跟他說說話,好好感謝他那天出手相救。
然而,每次她剛朝着蕭燼的方向邁出兩步,裴星遙就會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恰好擋住她的視線。
她之前答應過蕭燼,不向任何人透露那天見過他的事。
所以每當看到裴星遙在旁邊,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就這樣,連着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愣是沒能和蕭燼說上一句話。
氣的劉晚晚背地裡破口大罵裴星遙是男狐狸精,小心眼的死男人,他一看就是故意的不讓她靠近蕭燼。
這一個月,蕭燼過得可不算舒坦。他察覺到,裴星遙在家裡總是有意無意地勾引他,那絕不是他的錯覺。
裴星遙似乎在抓住每一個能和他共處的時刻,對他施展誘惑,趁機占他便宜。
比如,洗澡的時候要求自己幫他洗,洗出火來了,又要他滅。
再比如裴星遙死活不回自己的房間睡,每天晚上賴在他的床上不走,睡覺還要抱着他。
又或者是,裴星遙三天兩頭說自己壓力大,要蕭燼幫他纾解壓力。
起初,蕭燼還多次嚴詞拒絕裴星遙。但裴星遙軟磨硬泡,甚至擡出“生活助理就該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照顧老闆”這類說辭。
裴星遙竟還對蕭燼說:“你幫我,會讓我更喜歡你一點,也會讓我更依賴你。”
好吧,這句話成功打動了蕭燼,他真就照做了。
然而,有了第一次之後,裴星遙仿佛試探出蕭燼的底線會因他“更喜歡、更依賴”之類的話而不斷降低。
此後,一周裡竟有兩三次都要蕭燼幫他。
蕭燼隻覺得裴星遙越來越難伺候了,剛開始還敏感好打發些,現在每次他胳膊都酸死了,他還是不滿意。
氣的他真想給裴星遙飯菜裡加點早洩藥,讓他敗敗火。
不過裴星遙也提議幫他,他都拒絕了,一是他欲望不太強烈,二是,他不太喜歡在裴星遙手下不受控制的自己。
很容易沉溺,也很容易上瘾。
時光飛逝,蕭燼發覺裴星遙如今跟他說的話愈發多了起來,雖說大多是些不着邊際的玩笑話,可這至少表明對方對他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