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來了。”廖桂芝打招呼,“麻煩你跑一趟了,實在是宋知青病得嚴重。”
“嫂子這是哪裡話,給人看病是我的職責。”
林叔笑着回答,來的路上他也從白峻武那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我先給宋知青看看。”說着走到床邊,将藥箱放在地上,手搭上宋景安的手腕開始把脈。
一邊問一些問題,竟然與剛剛白枝枝問的大差不差。
宋景安又回答了一遍,目光流轉在白枝枝身上,卻看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林叔的動作。
白峻武耐不住性子,看林叔把脈結束,迫不及待地問:“林叔,宋知青這是怎麼了啊?昨天還好好的。”
“沒事兒,不是大病,就是一路奔波身體素質差了點,感染了風寒。”林叔輕描淡寫道,“先給你退燒。”
說罷,打開藥箱取出針管藥劑。
白枝枝是第一次見這東西,悄悄湊到廖桂芝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媽,這是什麼?”
“是退燒藥,打了這個針,宋知青的燒就能退下去了。”廖桂芝細心解釋。
聞言白枝枝又看了看那細細的針頭和水一樣的藥劑,眉頭緊皺,呢喃出聲:“這管用嗎?”
“管用,咱村裡有人生病發燒都打這個針。”
白枝枝更疑惑了,“不喝中藥嗎?”
明明她發熱的時候被喂了中藥湯,沒有打這個針。
“這個見效快些。”
白枝枝不說話了,目不轉睛地盯着林叔的動作,她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退燒針,見效有多快。
看着林叔将細長的針頭消毒,然後将藥水吸入針管,最後針管朝上推空氣,藥水顫顫巍巍地從針頭上滑落。
就在準備好一切,要開始打針的時候,廖桂芝拉着白枝枝走出了屋子。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枝枝已經站在了門外,“媽?”
廖桂芝一臉平靜,“去給你林叔倒杯水。”
哪有一個女孩子看着人家打屁股針的。
白枝枝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照做了,等她再回來,林叔已經打完針開始配藥了。
不是她想象中的草藥,而是一個又一個的藥片,看着林叔從一個個小瓶子裡倒出來一顆顆小藥片,然後一一分成好幾份,好幾種不同的藥片就組成了一包藥。
就這麼幾顆藥片就能治病?看着也不像是草藥制成的藥丸。
今天看到的一切簡直颠覆了白枝枝的認知,她接受到的所有傳承中,就沒有這種治病方式。
“當然可以。”林叔回答。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白枝枝竟然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裡面每一顆不同的藥片都有不同的功效,就像這個。”林叔指着期中一顆白色的小藥片說,“它的功效就是消炎。”
“其他藥片也有各自的功效,合在一起就達到了治病的效果 。”
白枝枝恍然大悟,她明白了,其實跟中醫還是一個道理,隻是把中醫裡的藥材換成了藥片,效果卻是一樣的。
而且省去了中藥熬煎的步驟,更加方便省事。
想到這兒,她有心想問一問自己的診斷對不對,但不知道怎麼開口,縮在廖桂芝身邊。
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林叔樂了:“枝丫頭想問什麼?”
廖桂芝也道:“枝枝想問什麼就問,你林叔不是外人,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白枝枝迷茫,突然,一個畫面從她腦海中閃過,是一個慈藹的老人抱着小白枝枝在認草藥,身邊還跟着一個年輕人。
那老人正是白爺爺,年輕人是林叔。
還有一個個畫面,有的是白爺爺與林叔在給人看病,小白枝枝站在一旁看;有的是白爺爺跟林叔帶着小白枝枝去采草藥……
她想起來了。
白枝枝眼中閃過一絲親近之意,也不緊挨着廖桂芝了,往旁邊挪了挪,小聲喊了一聲:“林叔。”
林叔哈哈一笑,應了。
對廖桂芝道:“回來就聽外面說枝丫頭好了,現在一看果然是,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是啊。”廖桂芝慈愛地看着白枝枝,“以後我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