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付民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公事公辦道:“回城證明好開,你把接收地證明拿來,有了證明就能開,不過這個檔案……”
白付民故作為難。
梁建眼睛一瞪,如果白付民不同意,他就敢發難。
“知青的檔案都已經不在大隊了,都在公社,你要是調檔案,得去公社調。”白付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悠悠地道。
梁建錯愕:“怎麼會在公社,之前不都一直在大隊嗎?”
那當然是白付民故意的。
其實很早的時候公社就有意收回大隊管理檔案的權利,不過白付民想着檔案在大隊上方便,而且公社也沒有強硬要求,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而他聽了宋景安一席話之後,覺得很有道理,當即就将檔案送去了公社。
“自然是有規定。”白付民面不改色,還很好心地提醒,“知青的檔案應該都在公社知青辦,梁知青你可以去問問。”
至于能不能如願将檔案調出來,那就不關白付民的事兒了,不過他可是知道,這檔案整理也是需要時間的。
梁建臉色一陣灰一陣白,很顯然他完全想到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會出現變故。
看到他這樣,白付民心中暗爽,面上依然是公事公辦地态度:“梁知青,這回城證明還開嗎?開的話,接收地的證明先給我。”
梁建黑着臉哼了一聲:“不用了。”然後甩袖離開了大隊部。
在人走後,一旁見證了全程的大隊書記趙興業忍不住皺眉:“這梁知青也太随意了,沒禮貌!”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白付民苦笑。
趙興業冷哼:“真以為攀上城裡就能回城了,自以為是!”
他就看不上這些高高在上的知青,一點活都幹不好,沒一點用。
“老白你這眼光真是不咋地,差點就害了枝枝。”趙興業吐槽,“比起餘家小子可錯遠了。”
趙興業跟白付民是多年的老搭檔了,因此說起話來也随意很多,而且他也是看着白枝枝長大的,看白枝枝就跟自家小孩一樣,所以對白枝枝差點被推入火坑他也很氣。
當初白付民有把白枝枝嫁給梁建想法的時候,他就提醒過,當時就覺得梁建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梁建就搭上了城裡人,把白家甩了,成了大隊笑話。
聽到趙興業提起餘家,白付民也有些恍神,如果餘家還在清河大隊,哪還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也不用擔心枝枝的将來了。
他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往事就不提了,這次确實是我識人不清了。”
是他太着急了。
趙興業知道他的心思,拍了拍他肩膀道:“知道你擔心枝枝,現在枝枝好了,你也能放心了,枝枝還小呢。”
白付民點頭,經過這一遭他也想通了,要想護住枝枝,還是隻能靠家裡人,外人都靠不住。
而且他也不舍得把枝枝那麼早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