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安沒注意售貨員在說什麼,他一直在仔細看手表,銀白色的表鍊,小巧的表盤,越看越滿意,于是擡頭,看着售貨員,“幫我包起來吧。”
他能看得出來,這款手表确實值這個價格。
聞言,售貨員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高興應了一聲,“好嘞,對了同志,還需要一塊手表票。”
宋景安二話沒說,找出一張手表票,幸好他當時下鄉的時候帶的票裡面有一張手表票,此時剛好用得上。
等他從供銷社出來時,手表已經躺在他口袋裡了,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大隊。
——
下午,衛生所沒有病人,白枝枝就跟林叔商讨了一下午治療腫瘤的方法,最終還是覺得中藥配上針灸更可靠。
用針灸控制腫瘤,然後配上治療的中藥,看看能不能将腫瘤消除。
“枝枝,你回去再仔細研究研究,看看到底能不能行。”林叔叮囑,“沒有十足把握,一定不能輕舉妄動,等有把握了再去給人治,到時候叫上我一起,我在旁邊幫你。”
他實在擔心白枝枝一個沖動就去給人治病了,到時候出個意外就麻煩了。
白枝枝點頭,“我知道了,林叔。”
林叔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回去吧,你媽應該已經在等你了。”
“林叔,你真不跟我一起回去吃飯嗎?”
每天白枝枝都會邀請林叔去家裡吃飯,不過拒絕的次數多,也就偶爾去一次。
果然,這次林叔還是搖頭,“不了。”
白枝枝也沒勉強,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此時的白枝枝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早上的打算,一直到飯桌上,看到一天沒見的宋景安,她才想起。
隻是……
白枝枝摸了摸自己的臉,早上精心準備的妝早就被她洗沒了,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腳,上午上山采藥,褲腳上沾了不少泥點子。
實在是不适合。
她默默咽下了想說的話,吃着廖桂芝做的飯,聽着宋景安與白付民的談話。
“白叔,我今天去了一趟公社,現在公社也知道咱們大隊的果林計劃,公社十分支持,公社也會積極幫咱們大隊的。”
白付民已經聽白峻武說過了他們找果樹苗時候遇到的事,此時聽到宋景安這麼說,更是覺得一切功勞都在他身上。
“景安啊,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真是太感謝你了。”白付民十分感慨。
宋景安搖了搖頭,“白叔,我現在也是大隊的一份子,為大隊的事業出一份力是我該做的。”
白枝枝默默扒飯,腦海瘋狂分析。
哦,宋景安有個叔叔是公社一把手,所以他今天進城是去找那個叔叔了。
她看向宋景安,這家夥對大隊倒是挺用心的,加一分。
吃完飯,白枝枝就想溜,還沒走兩步,被宋景安攔住了。
“枝枝,我有東西給你。”
白枝枝不以為意,“你直接放小屋吧。”
她以為宋景安要給她的還是草藥,這段時間宋景安幾乎天天給她送草藥,還都是帶着淡淡靈氣的,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是,這回不是草藥。”宋景安将她拉了回來。
白枝枝奇怪,“那是什麼?”
宋景安依舊将人拉到了小屋,把旁邊吃草的大白薅了過來,“大白,看門。”
“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宋景安将一直揣在懷裡的手表拿了出來,放到白枝枝的手裡,示意她打開開開。
白枝枝一頭霧水,打開一看,是一隻女士手表。
“這個?”
“我給你帶上試試。”宋景安一邊給白枝枝戴手表一邊說,“你不是說你有的時候要看時間,剛好我在供銷社看到了這個,覺得很适合你,就買了。”
戴好後,他上看下看十分滿意,“我就說很适合你,這樣你以後就可以随時看時間了。”
他記得白枝枝提過一次,她有時候熬藥要看時間,但是沒表,她就隻能憑感覺。
白枝枝感受着手腕處表帶的涼意,不一會兒就被她的體溫暖熱了,“這很貴吧。”
“還好,不算貴。”
就是把他下鄉帶來的錢都花完了,他要想辦法賺錢了。
白枝枝擡頭直視着宋景安的眼睛,十分認真道:“宋景安,我們處對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