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清河大隊大家夥都動了起來,動力滿滿的扛着果樹苗上山栽種,一路上還有人喊起了口号。
氛圍熱烈,不止是人高興,就連小動物們都很激動。
大白跟旺旺蹭在白枝枝身邊,你嘎醫生它汪一句,别提多歡樂了。
廖桂芝看着竄得歡快的大白和你旺旺,搖了搖頭失笑:“這倆小家夥真活潑啊。”
平時大白跟旺旺的活動範圍就是白家小院,大白還偶爾跟白枝枝出去過,但是旺旺自從到了白家,覺得它還太小就沒讓它出去過。
這次上山栽果樹,家裡沒人,就帶上了它們,它們也聽話,不會傷人,所以大隊上人也都很包容。
“旺旺是不是長大了點。”廖桂芝突然發現,旺旺比尋常的狗體型要大,而且也比較厲害。
白枝枝看了一眼旺旺,“它每天吃那麼多,肯定會長的的。”
“也是。”廖桂芝絲毫不懷疑。
坡上的地早就讓人開過來一遍荒了,此時隻需要挖坑,然後将果樹苗埋進去就行。
衆人分工合作,有挖坑的,有填坑的,還有給樹苗澆水的,幾人為一組開始協力栽種果樹苗。
廖桂芝朝白枝枝揮了揮手,“枝枝,你去幫景安去。”
白枝枝應了一聲,跑到宋景安身邊,跟他一起栽種樹苗,她要幹的活很簡單,隻要把樹苗放進去挖好的坑裡扶着,由宋景安填坑,一棵樹就栽好了。
十月份的太陽雖然沒有七八月份毒辣,但依然很大,在太陽底下幹活久了也是一頭汗。
宋景安看到白枝枝出汗了,停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了她,“擦擦,要不要歇歇?”
白枝枝接過手帕擦擦汗,搖了搖頭,她這個活很輕松,一點也不累,倒是宋景安填坑要耗費些體力。
“你累嗎?”
“不累。”宋景安道,“就是熱,你給我擦擦。”
他猛地湊到了白枝枝身邊,把白枝枝吓了一跳,連忙朝四周看了看。
見衆人都在熱火朝天幹自己的事,她才松了一口氣,嗔了宋景安一眼,用手帕在他臉上胡亂蹭了兩下,然後塞他口袋裡了。
“好了,趕緊幹活。”
宋景安一臉享受,被鼓勵到了一樣,幹勁滿滿。
山上衆人栽果樹栽的熱火朝天,而山下沒參加的人家看得眼熱,但是依然很嘴硬,期中就有牛書香。
牛書香不屑地朝山上呸了一口,說着風涼話,“瞧着吧,現在幹得這麼起勁,以後賠了,有他們哭的。”
有跟牛書香關系好的,也沒參加的迎合着,“就是,老老實實種地多好,非得弄這些亂七八糟的,這一賠可傾家蕩産咯。”
“那也是他們活該!”牛書香冷哼。
陳琳在後面聽着,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她往山上看了一眼,她也參加了,但是她卻沒法去幫忙。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話題已經轉移到她身上了,“書香啊,你媳婦這肚子裡是個男娃吧?”
牛書香一臉驕傲,“那是,這可是我的乖孫,你是不知道,我這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生怕我乖孫養不好咯。”
說着把陳琳拉到了她們面前,手直接放在陳琳肚子上,“我乖孫可有勁了,你摸摸看。”
跟牛書香說話那婦人真就想上手了,陳琳往後躲了躲,沒讓她碰到。
婦人讪讪收回手,“年輕人就是害羞。”
牛書香一臉不高興,“你躲什麼,讓你嬸子摸摸咋了,你那麼金貴啊!”
陳琳繃着臉,“要摸摸你的,我肚子不舒服,走了。”
說完也不顧牛書香的反應,挺着肚子就離開了。
這可把牛書香氣得不輕,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陳琳說不出話。
吓得旁邊人趕緊安撫,生怕出什麼問題,“沒事沒事,書香啊,别這樣别這樣。”
牛書香大口呼氣,拉着身邊人就抱怨:“我命苦啊,攤上這麼個媳婦,成天是飯也不做活也不幹,就要我伺候她,還時不時給我甩臉子,我都命怎麼就這麼苦啊,要不是看在她肚子裡懷着我都乖孫,我才不伺候了。”
被她拉着的人一臉尴尬,都是一個大隊的,誰不知道牛書香是個什麼人,把她媳婦都快磋磨死了,也就這個月為了她那乖孫轉性了。
要她說啊,陳琳知青做的對,要她被牛書香這麼磋磨,早就受不了了。
陳琳快步回到了家,地裡沒活幹,田兵就出去溜達去了,所以家裡沒人,隻有大丫二丫在門口玩。
“大丫,過來幫媽媽個忙。”陳琳喊大丫。
大丫跑到陳琳身邊,“媽,什麼忙啊。”
陳琳牽着大丫走到廚房,邊走邊說:“媽媽現在要做點吃的,你幫媽媽燒個火。”
大丫身體瑟縮了一下,“媽,會被奶奶打的。”
牛書香怕她們偷吃,所以從來都不讓她們娘仨單獨進廚房,隻有她在的時候,大丫才會被喊到廚房燒火。
之前有一次大丫餓得很了,想進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結果被牛書香發現了,狠狠打了她一頓,從那以後,大丫就再也不敢單獨進廚房了。
陳琳握住大丫的小手,安撫她:“沒關系的,奶奶不在,不讓她知道。”
她了解牛書香,不在大隊說盡興了是不會回來的,所以她有足夠的時間。
“大丫乖,沒事的,媽媽給你做好吃的。”陳琳揉了揉大丫的頭發,輕聲道,“有媽媽在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