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枝提着藥箱走了進來,屋裡環境有些昏暗,她不太适應的皺了皺眉,但很快就松開了。
宋景安迎了過去,順手接過她的藥箱,“怎麼是你來了?”
“衛生所有事要林叔忙,所以我就過來了。”
白枝枝一邊回答,一邊将目光放在了劉洋身上,“是哪裡不舒服?”
劉洋是第一次跟白枝枝接觸,剛想回話,喉嚨間壓不住的咳嗽。
聽他咳的這麼厲害,白枝枝皺了皺眉,這病得真是十分嚴重。
她道:“我先給你把把脈。”
劉洋壓住喉嚨裡的癢意,把手伸了出來,讓白枝枝給他把脈。
白枝枝搭上他的脈搏,仔細感受,過了一會兒讓他換了個手,等把完脈,她才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着涼感冒了,又一直沒吃藥,一直拖着才成了這樣。”
“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蓋被子,别看現在天氣還熱,但是晚上溫度也不高。”她嚴肅地叮囑,“還有,身體不舒服要趕緊來衛生所看看,别想着靠自己硬扛過去,那是對身體的不負責任。”
劉洋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
白枝枝滿意了些,拿過藥箱詢問:“打針還是吃藥?”
劉洋嘴唇嗫嚅,“開點藥就行。”
白枝枝本來都準備拿針管了,聞言有些驚訝,其實很多人都會選擇打針,因為見效快,不耽誤事。
所以聽到劉洋說選擇吃藥,白枝枝有些驚訝,不過也沒說什麼,直接給他配了藥,又告訴了他該怎麼吃,然後就準備要離開。
宋景安把她送出知青點。
“你不一起回去?”白枝枝看着不跟她繼續往前走的宋景安。
宋景安點頭:“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跟劉洋說,一會兒就回去。”
“對了,他真的隻是感冒嗎?我看他都起不來床,而且咳嗽的那麼厲害,感覺病的不輕。”
白枝枝認真道:“别小看感冒,如果不好好治,也會發展成大病,就像他這咳嗽個不停,如果不趕緊吃藥,靠自己熬過去,最後也會留個後遺症的。”
她一臉嚴肅的看着宋景安,在她眼裡,病沒有大小,都是要治的。
“好,我知道了。”宋景安看她這副樣子,失笑道。
他看周圍沒人,突然伸手捏了捏白枝枝鼓起的臉頰,軟軟的,觸感很棒,本來有些不高興的心情立馬開心起來了。
在聽到劉洋舉薦林邦國的時候他心裡就萦繞着不滿,覺得林邦國死心不改,也不高興劉洋的随意。
這些情緒就壓在他的心頭,直到白枝枝的到來,很輕而易舉的就将他這些情緒一掃而空,哪怕白枝枝什麼都沒做,隻是站在那。
白枝枝伸手将他不老實的爪子拍開,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迎面卻碰上了剛回來的林邦國和梁建。
她還沒做出反應,就見梁建如同見鬼了一般躲開,緊貼在離白枝枝很遠的角落裡。
自從上次白枝枝揍了梁建一頓後,梁建見到白枝枝都是繞着走的,生怕再被揍一頓,現在想起都感覺身上還疼。
此時的梁建跟之前差别很大,之前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其他人因為他在城裡有工作,也都巴結着追捧着他,想過的更好一點。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梁建是被人從城裡趕回來的,對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追捧,都離他遠遠的,分給他的活也沒人搶着幹了,他也拿不出錢找人幫他,在勞累與排擠的壓迫下,梁建整個人都很陰沉。
卻也不敢再做什麼小動作,隻能老老實實的跟着大家上工。
現在還主動搭理梁建的就隻有林邦國了,所以兩人才會一起回知青點。
林邦國看梁建見了白枝枝就跟老鼠看到貓一樣,眼神暗了暗,心裡暗罵一聲,蠢貨。
但是面上不動聲色,對着白枝枝笑了笑:“白醫生怎麼來知青點了,是有誰不舒服嗎?”
白枝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都是一個知青點的,難道他不知道劉洋生病了。
這麼想着,白枝枝就直接問了出來,最後還來了紮心一句,“你難道不是知青點的知青?”
林邦國:……
宋景安噗呲一聲笑了,他就喜歡白枝枝這直爽勁,能把人噎死。
林邦國臉頰抽動,不自然的解釋:“我當然是,我知道劉洋生病了,隻是沒想到他病的這麼重。”
“要是早知道他病的這麼厲害,我肯定早就帶着他去衛生所了。”林邦國歎了一口氣,很無奈的樣子。
演的太假,白枝枝有些看不下去,撇開了眼。
林邦國也沒繼續跟白枝枝搭話,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來,轉頭看向了宋景安,“宋知青怎麼會有空來知青點?”
“來找劉洋有點事。”宋景安淡淡的回答。
他說完,就盯着林邦國看,果然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同的情緒。
宋景安心裡歎了一口氣,既然不死心,那這次就讓他死心,他很忙,沒空再搭理林邦國這個跳梁小醜。
“你先回去吧。”宋景安看着白枝枝道。
白枝枝有些不放心,她還記得上次林邦國要算計宋景安的事,于是道:“我在外面等你,一會兒一起回去。”
她态度堅定,宋景安知道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于是決定速戰速決。
他不再管其他,轉身進了劉洋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