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女處理好傷口就走進來,然後略過姚疏桐。
姚疏桐聽到七皇女躺下的動靜,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整個内殿死一般的寂靜。
姚疏桐滿心的不安,就這麼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出了主殿。
日頭落在她的身上,身子這才有了些暖意,方才後知後覺,七皇女可是皇嗣,是主子。她咬傷七皇女的事不可能瞞得住,而七皇女讓沈舍人不要外傳,這分明是為她考慮。
這會兒回憶起來,七皇女說的那句……這件事,不會外傳。
是對沈舍人說的,也是對她說的。
不讓叫太醫院的人,分明也是從這個考量的。當真是,心細如發。
陽光很晃眼,姚疏桐的步子很虛浮。
翠芍就發現姚疏桐人比昨天更加恍惚走神,回去的路上平地都差點摔倒。
姚疏桐沒用早膳,她心裡實在是沉重的厲害,壓着千斤的鐵錘都過猶不及。
昨夜的那個夢,或許就是一個征兆。
就是她以後的結局。
翠芍一直守着姚疏桐的身邊,姚疏桐一個人窩着床榻最裡側,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再次醒來發現天色有些昏暗,以為是日落了,匆忙起來。
結果太着急了,一下頭暈目眩的整個人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主兒!”
端茶進來的翠芍啪的一下,吓的滾燙的茶都摔地上,腳上都是熱水也不在意,跑過來查看姚疏桐,一面往外叫人。
姚疏桐人沒什麼大礙,不過額頭上方紅了一塊兒。
白皙的肌膚更加的蒼白,稱的那塊紅色更加顯眼。
姚疏桐奉旨沖喜,隻要不是死傷,沒有旨意不可能不去七皇女的卧内。
雖然姚疏桐額頭的傷和七皇女沒關系,可是翠芍心疼姚疏桐的緊,在她看來,這一切波折都是進宮才有的,從前家裡日子難過,宮裡給皇女沖喜日子越難過。
翠芍就私底下偷偷和姚疏桐說,若是以前在家裡這般折騰,是定時沖了什麼忌諱的,是得請術師先生來看點看的。
她言外之意是和七皇女有關系。
她這個想法本身很危險,她已經對七皇女有了怨氣,姚疏桐感到心驚。
這是一個皇權至上,聖人都可能弑親的冰冷地方。
姚疏桐開始後悔,帶翠芍進宮或許會害了她。
姚疏桐讓她不要亂想,不要迷信玄說。
也不知道翠芍聽進去沒有,抱着姚疏桐哭了一會兒,姚疏桐十分無奈。
過午翠芍的眼睛都是紅的,膳後提議姚疏桐帶她們出去園子轉轉,姚疏桐頭是不痛的,不碰傷處就不疼。
她最近實在是心神不甯,不願意外出,隻是一想翠芍一心為了她好,陪伴她進宮這麼久規矩重,她也憋悶的厲害,便同意了。
姚疏桐帶翠芍還有暖書暖蟬幾個宮女出來外頭,就發現有個熟悉的人影一晃而過,姚疏桐停下步子去看,
翠芍也瞧到了,一伸脖子,“主兒,那是宮門的方向。”
宮女暖蟬說,“主兒,奴婢看着怎麼像暖芳姑姑。”
暖芳做事十分周到,每日在姚疏桐面前忙前忙後的,翠芍都和她說,暖芳身為掌事姑姑,卻渾身一點的傲氣。
按理說暖芳是專門派過來伺候姚疏桐的,無事也不可能外出,就算外出也要請主子恩準。
姚疏桐心下覺得奇怪,也沒當回事。
暖蟬看了會兒又說,“翠芍姐姐,或許我看錯了,姑姑要外出怎麼也要交代下來我們底下的人,方才我還在茶房看到她點茶,也沒聽說她要外出啊。”
園子的花都開了,比上一次看更加繁榮,翠芍讓姚疏桐蕩秋千,姚疏桐沒有什麼心思,提議讓幾個小宮女去耍。
往常宮裡頭在主子面前,宮女如何放肆。
如今姚疏桐準予,幾個宮女也不亦樂乎,園子裡一片的歡聲笑語……
一牆之隔。
這是祁茜宮後頭的一條小巷子,不通路,閉塞的很往常也少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