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是又痛了?”
沈舍人低低在門口詢問。
等了會兒,裡頭傳來平淡如常的聲音,“無事,你去吧。”
沈舍人躬身退了下去。
……
姚疏桐一早醒來,七皇女還睡着她就出了正殿。
姚疏桐一會去,翠芍就偷偷問姚疏桐,“主兒,暖芳是不是要害人?”
姚疏桐點了點她的額頭,也隻有在翠芍的面前她才可以真正的放松,她道是,“從你進宮,暖芳就對你很好。”
翠芍嚴肅,“人不可相貌,她要害主兒你,往後我就和她誓不倆立。”
姚疏桐握住了翠芍的手,就想到了暖芳的面容。
她柔聲說,“七皇女還在讓人調查中,我們不能妄下定論。”
翠芍,“可是那分明不是香料是别的什麼,她在撒謊。”
姚疏桐摸摸翠芍的頭發,安撫,“是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所以七皇女才會把她帶走調查。”
“不要急翠芍。”
翠芍抱住姚疏桐的雙腿,“主兒,我真怕你出事。”
翠芍哽咽着了哭起來。
“她是掌事姑姑,權利大,真做什麼根本防不住。”
“我這不是沒事。”
姚疏桐安慰着翠芍。
主殿。
徐鸷茕正在用膳,沈舍人在一邊回話,“應該是外邦的東西。查不出來得尋外頭的人看,還需要時間,不過一定不是什麼香料就是。”
“看來之前就六殿下說的那個,太子安插在咱們宮裡的奸細就是那個暖芳了。”
徐鸷茕臉色并不意外,沈舍人遲疑着說,“隻是若是如此,我們如此大張旗鼓拿了人,恐怕會打草驚蛇不太妥當。”
“有聖人在世,太子現在還不會明着對您下手。”
徐鸷茕擱置了碗筷,“當然,所以才會選擇從本宮身邊的人下手,再徐徐圖之。”
刹那間,沈舍人就想清楚自家主子為什麼會冒着打草驚蛇的風險,把暖芳揪出來了,是考慮到姚家小姐,畢竟她是無辜的。
沈舍人又不由擔憂,歎口氣,“主子,您心善,隻是這樣一來,往後太子恐怕會再用其他的法子對付您,防不勝防。”
徐鸷茕不置可否,“是他選的人太笨了,這麼容易就露相了。”
沈舍人又問,“主子,那個奸細如何處置?”
“昨個也沒問出什麼,她隻是一味的哭,看起來是個沒膽的。”
沈舍人又說,“若不,尋到她的家裡人逼她松口?”
徐鸷茕沒有言語,這便是不認同這個法子。
沈舍人自己也意識到,這個法子有些太損了。
想到什麼改口,“對了,還從她身上搜出來根金簪子,價值不菲,應該是太子給她的,随身帶着看樣子是個貪财的。”
徐鸷茕立馬的否認了,“不,膽子小,如何敢貪财”
“您的意思她是被太子那邊逼迫的?”
徐鸷茕點點頭。
道是,“這樣的人,要想讓她松口,得親近之人從中周旋。”
又吩咐,“你暗中找到她的家裡人,看看有沒有被太子控制。”
沈舍人躬身,“主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過這樣一來,如果那暖芳的家人被太子控制,太子知道了暖芳的情況,她的家裡人恐怕很快被清理,或者會威脅。
沈舍人又是為難,出了主殿又折返回來,和徐鸷茕提議,“主子,這件事,姚主兒既然知道了,平日那個暖芳服侍姚主兒據說相處也頗為和諧,不如讓姚主兒從中周旋一二?”
“她昨夜和本宮求情過。”徐鸷茕想到昨夜,點了點頭同意了。
……
姚疏桐沒想到沈舍人會來找她,得知了沈舍人的來意,是七皇女的意思,那個暖芳是某個幕後主使安排在祁茜宮的奸細,暖芳什麼也不交代,沈舍人也沒問出什麼。
所以想讓姚疏桐和暖芳周旋,讓暖芳口吐真言。
姚疏桐第一反應是退縮,是退縮。
她想幫暖芳。
她知道暖芳本性純良。
隻是七皇女如此安排,無論幕後主使是什麼人,一定是宮裡的,和七皇女不對付的,很有可能七皇女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
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她偷聽到過太子弑親那件事……三皇子和謝貴妃的死和太子脫不了幹系。
她一但說服了暖芳,一但卷進去了,她父親姚蔺忠也逃不脫。
太複雜了,那樣的話父親和整個家族就得罪了,那個很可能是幕後主使的太子,那可是儲君,未來的聖人,姚疏桐無法應對那樣可怕的後果。
隻是,她當然無法拒絕七皇女的吩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姚疏桐說好。
本以為沈舍人會帶她去什麼地方見暖芳,沒想到過午沈舍人悄悄把暖芳送了進來,宮女都不在殿裡伺候了,就連翠芍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在了,什麼時候被差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