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時,房間内的燈閃爍了幾下,突然一下子滅了,眼前頓時昏暗了不少。
九條醴眨了眨眼睛,視野清晰了不少,可以看清楚房間裡每個人的表情。
屋内的幾人疑惑地擡頭望天花闆,兩個男孩被輕微吓了一跳,又很快恢複平靜,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孝太郎:“天狗來了?”
進次郎:“不不不,是怪盜基德來了!”
孝太郎:“是嗎,是來偷鈴木叔叔送給爺爺的花瓶嗎?”
九條醴:“……”
他站起身朝昏暗環境裡最年長的九條夫婦道:“父親,夫人,我出去看看。”
九條榮一的聲音裡帶上了一點不自然:“好。”
九條夫人偏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九條榮一小聲地對妻子說:“……我忘了跟父親大人說這事了。”
九條夫人:“您是說怪盜基德的預告信?”
九條榮一點點頭。
九條夫人笑道:“您放心,父親身邊保镖經驗豐富,不會有事的。而且——誰不知道怪盜基德從不傷害人質。”
已經走出房間的九條醴沒有聽到夫婦倆的對話。
他站在空蕩蕩的木質走廊上。
消失幾天的諸伏景光不知在庭院裡站了多久。
“你回來了呀。”
九條醴沒有問他這幾天去哪裡了,也沒有問他站在這裡在看什麼,隻與他對視了一眼,就望向了不斷傳來爆炸聲的遠方。
諸伏景光神情焦灼。
九條榮一和九條夫人也來到走廊,他們的專屬保镖沒有到,不知是不是被絆住了。
他們有些驚訝庭院出現一個陌生的男子,但見新認回來的大兒子的神情,便沒有作聲。
庭院中高大的男人急切道:“阿醴,我沒辦法去其他地方了。”
諸伏景光還以為自己是隐身狀态,别人聽不到他的聲音。剛剛聽到爆炸聲和騷亂聲,他又慌又急,十分擔心宴會場地發生了人命傷亡案件,當機立斷想飄過去。
然而僅跑出十米距離,他就被無形的力量控制住,無法再向前奔跑。
一時之間,他隻能想到如今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最親密的人——九條醴。
九條醴對周遭的變化更敏銳,他觀察到諸伏景光身上擁有了“光”和“影”,更有實體感,猜測到應該是出了意外。
他趕在諸伏景光再次說話前開口,“我在。我跟你一起去。”
“好。”
情況緊急,諸伏景光隻來得及對九條夫婦點頭示意,就帶着九條醴朝冒着熊熊濃煙的地方跑出。
“諸伏,你有什麼發現嗎?”
“怪盜基德的預告信裡說是會來取45.42克拉,被稱之為“厄運之鑽”的希爾鑽石。不過我跟怪盜基德打過交道,闖入會場的并不是他。這次闖入會場的入侵者真正想偷的是一份授權書。”
“哦?”
“好像是涉及核廢水排放的文件。”
九條醴瞬間領會,但還是有點奇怪,因為九條家族在政界成就最高的人正是他剛認的親生父親——九條榮一,他剛被日本政府委任為日本央行審議委員,不過他那也無法決定這個議題的去留啊。
不過也可能是九條家族與其他政治家族私底下有勾連,這就不是他這個剛成為“官三代”的人得知的了。
諸伏景光歎氣:“不知道警察趕到了沒?”
“放心。”九條醴寬慰他道。
便宜親爹作為日本重要的政治人物之一,加上前不久有一位與邪教有關聯的前任首相被普通人刺殺了,大家都十分看重自身安全,九條家族的安保不會比鈴木集團的更差。
不過,說實在話,若不是遇上諸伏景光,九條醴的生活根本不會這樣波瀾壯闊,充斥着陰謀詭計。正如普通人不會願意自己的生活充滿了兇殺、欺騙、背叛、危險,更不願意總是見識各式各樣人性的黑暗。幸虧九條醴兩世為人,心智強大,很快消化掉那些深淵般的負面情緒。
“真相就像骨頭。雖然隐藏在皮膚、脂肪與血肉之下,卻默默支撐着所有的一切。事物之間必有關連,就像生物必有骨肉一樣。”
一道聲音從轉角處傳出。
“你們想要調查九條家族壽宴爆炸案的?”一個眼眸犀利,氣質飒爽的黑長發女子轉頭看向氣喘籲籲跑過來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