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最終還是被格爾諾收養了。
格爾諾最後一遍問我的時候,還拿着奶油面包往我嘴邊蹭,大概是報複上次我塞他面包,也可能是想用這東西引誘我留下并給出一個确定回複。
我直接從他手裡把面包搶過來咬了一口,舔掉被他蹭上來的奶油,面無表情地回複:“你再問第四遍的話就是否定。”
于是格爾諾就沒再問了。
其實我很好奇他為什麼要收養我,但上一次問的時候他反問我這個問題重要嗎。
我認真想了想。
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願意收養一個零天賦的廢物。
哪怕他收養我是為了挖我器官拿去黑市交易也無所謂,畢竟我的存在就是一文不值。
不過,我現在稍微有那麼一點後悔答應了他的收養。
看着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書本和寫滿了幾張便簽的學習清單,我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
倒不是說不喜歡學,隻是受天賦限制,我學什麼東西都費勁。别人用半個小時理解的東西,我或許得花上一個上午。
但偏偏,我不太想讓格爾諾失望,不想讓他覺得收養我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知道多少次陷入進度卡殼境地的時候,格爾諾悄無聲息地站在我旁邊,吓了我一跳。
“……你屬幽靈的嗎。”
他推了推眼鏡彎腰看着我桌上鋪開的筆記,隻安安靜靜看着,也沒回應我剛才的話。
我莫名有些忐忑,有一種被檢查作業的感覺,還生怕裡面有錯題的那種。
“不會為什麼不問我呢?”
“還是說寶貝你覺得叔叔真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花瓶?唉,雖然很高興顔值被定義成花瓶,但才華被人漠視,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哦。”
如果是花瓶,那也是珍藏級花瓶。
不知為何,我腦子裡卻下意識接了這句話。
“怕麻煩你。”
“有什麼麻煩的?你是我收養的孩子,我不幫你排憂解難那幫誰?難道你希望我再去找一個柯東尼嗎?”
按照我對這家夥這幾個月來到了解,他的柯東尼絕對是一條叫柯東尼的杜賓犬——但我還是有些不爽。
大概是因為我和狗一個名字。
“不希望。”
我有些生硬地說着,垂眸翻開手裡的書,劃拉出之前已經标注好的不會的地方推給格爾諾:“不會。”
格爾諾沒被我冷冰冰态度打消熱情,反而因為我的回應而高興地彎了彎唇角,挨着我并排坐下貼在我旁邊開始耐心地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