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前夜,在太子府中,沈如玉将李承璟叫來,“機會我給你做好了,剩下的便是你随機應變了。”
李承璟疑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不必知道這麼多,否則到時候演的不夠逼真可不行。”沈如玉搖着扇子。
最近雨季過去天漸漸開始熱了,這京城的夜晚可不如北疆涼爽遼闊的風,惹得她有些心煩意亂。
她勾勾手指,讓李承璟附耳過來,同他耳語了幾句。
“本宮就先按你說的做,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李承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月色下慵懶搖着扇子的沈如玉看起來成竹在胸,眼波流轉處盡是風流恣意,“我辦事,你放心!”
正欲轉身離去的李承璟突然腳步頓了一下,回首看到這個有些驕傲模樣的沈如玉,讓他想起小時候那個為他摘果子的小弟弟。
身手矯健的騎在樹上驕傲的對他說,“我辦事,你放心!”然後下樹時腳滑摔到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狼狽的擦擦臉,将果子遞給他。
陽光下,李承璟隻記得他的眼睛很漂亮。
第二日早朝上,因赈災有方的太子李承璟得到了皇上的嘉獎。“我兒果然是長大了,懂得體恤民情。這次事情辦的很漂亮!”
李承璟叩謝退到一旁。此時工部尚書潘大人上書,分發到河堤重建工程的材料同應得的赈災銀錢對不上。
戶部尚書羅大人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竟在朝堂上同潘大人吵了起來。
“你工部是什麼意思!是在暗指我們給的有問題嗎?”
“羅大人若是心中沒有鬼,為何如此激動?”
“我就是因為被冤枉了才激動!”
皇上看着下面兩個年近五十的老臣如同潑婦罵街一樣,越吵越不像話,頭痛得很。
“德夏,你把潘大人的折子拿上來。丞相,你幫忙主持複核一下戶部的赈災賬目。”
“父皇,兒臣有話說。”
皇上擡了擡手,“說吧。”
“兒臣想跟着丞相一同複核。兒臣想多學習。”
“哦?準了。”皇上爽快的答應了李承璟的請求。
羅成低着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這一個個,看來是算計到他頭上了。
隻是戶部的賬,能查到的絕對不會有問題,若是這點本事沒有,他怎麼可能穩坐這個位子數十年。
下朝後,朝臣們各自回家沐浴更衣,準備參加晚上的晚宴。太子也要先回府接上沈如玉一同赴宴。
走到宮門外,馬車交錯之際停了下來。李承璟撩開窗簾,沈丞相的臉從另一輛馬車露了出來。
“太子殿下現在做得很好。”
“多謝丞相照拂。也多謝令嫒對我的照顧。”
李承璟“照顧”二字咬音極重,沈知行微微一笑,“隻要對太子有所裨益便是好事,不是嗎?”
“丞相的心思,本宮讀不懂。”
“太子殿下初亮劍,還請注意提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李承璟直勾勾的盯着沈知行的眼睛,“多謝丞相提醒。如此說來,丞相應是站在我這邊的。”
“我女是可憐之人,還望殿□□恤。”
說罷沈知行放下簾子,馬車悠悠從旁駛走了。李承璟心中暗罵一句,“這個老狐狸,直接的話一句不說。”
很快到了晚宴的時候,衆官員攜家眷陸陸續續的進了宮。禦花園裡擺開了宴席,很快便按座次擠得滿滿當當。
皇上雖面有病色,精神确實高昂,頻頻舉杯與大家同慶。陳貴妃在皇上旁邊斟酒,她的眼睛在園子裡已經掃了幾遍。
沈如玉今夜裝扮的着實美麗,月白與天青交錯的錦緞長裙走動時裙裾銀絲翻滾若流雲舒卷,實是賞心悅目。
太子最近也因辦事得力常被稱贊,有些朝臣也隐隐有了傾向之心。
陳貴妃眼睛一轉,嬌聲對皇上說,“皇上,最近太子和太子妃可謂是風頭無兩。一個有才華有能力,一個美貌又賢德。您可是指了一門好親事啊!”
“淑兒是在埋怨朕沒有給景煜一門好親事?”皇上笑着說。
“臣妾可不敢!景煜還是孩子心性,壓根沒想這些。回頭皇上若是有意看中了哪家的,我還得好好跟他說說。”
說笑間陳貴妃突然想起來什麼,張口問沈如玉,“太子妃,你可有擅長的?比如唱歌或者跳舞?我記得你的娘親好像是江南頭牌啊!”
陳貴妃的話讓沈知行變了臉色,這是赤裸裸的在挑釁,意指沈如玉出身低下。
他站起身正準備說話,沈如玉卻對他做了個手勢,娉娉婷婷的站了出來,對着皇上那邊行了個禮說道。
“父皇,母後,貴妃,妾身不才,确實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但是今日父皇壽宴,我為父皇獻上一段劍舞如何?”
“喲,那我們便拭目以待了。”
看着席上帶着挑釁眼神的陳貴妃,沈如玉轉向太子,“夫君,借佩劍一用。”